那些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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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故事开始于一个梦境:一间房子,我,姐姐以及姐姐的两个同学。两个同学中的其中一个捧着一份礼物,深情款款地对另外一个人说着送礼词,说完转过头对我说,你帮她总结一下被送礼的心情吧,我歪着头苦思冥想,绞尽脑汁之后,一脸淡然地吐出四个字:情何以当。她们就一齐咯吱咯吱地笑,那笑声好像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带着抽离却又不容置疑的真实性。笑罢,姐姐紧接着就对同学说,所以啊,你们别看他平时沉默寡言,一本正经,神情肃穆,其实是一个特别闷骚的人。为了证明这一点,还特意现场演示,不紧不慢走到我的身边,然后慢条斯理地将右手放在我的脖子上,使劲地拧绞。为了配合,我宁静安详地闭上双眼,随着拧绞用力的方向扭动着脖子,由于太过于专注,幅度越来越大,以至于最终扩散为全身运动,姐姐也不甘示弱,围着我的身体360旋转,终于把自己转晕,然后顺着离心运动轨迹狠狠摔到在地,10秒钟之后总算能够将脑袋准确地定位于同学的方向,委屈地说,你们看吧,他还不是闷骚,是真骚。但是这一次她们都没有笑,因为姐姐的膝盖已经覆满鲜血,来不及迟疑,我就背着她去到医务室。那是一间老旧的房子,泥地凹凸不平,破败的墙面长满青苔,隐约能够感觉到渗透而出的丝丝寒意。最让人困惑地是,房间里摆满了麻将桌,各色人等兴致盎然,聚精会神地专注于牌局,并且伴随着大声地叫嚣。我走到其中一个围观者身旁,焦急地询问医生在哪里,他微微侧过头,嫌恶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履行作为一名合格围观者应尽的义务。于是我只好转向旁边桌上另外一个围观者,他们在此刻倒能默契地坚守共同信念。在接连询问无果后,我终于按捺不住,大吼一声,一群傻逼。屋子里的人依旧无动于衷,我只好愤然离开。在门口遇到一个大腹便便穿着白色长衣的中年男人,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爆了一句妈逼。幸运的是,终于有人懂得情绪激动,他恼羞成怒地质问,骂谁呢。你,我言简意赅地回答。于是,我放下姐姐,和他扭打在一起。然后我就醒了,梦境结束,那是2008年10月的一个晚上。
        
      两个月后,在一次参加完培训课程组织的户外活动返程上,遇见了你。在彼此相识后的第3个月,3月9日,你的生日。前一天晚上默默地在日记本上以如今不会再有的笔触写下一段稚嫩的文字,作为祝福。只是如今再回看,才会更加感慨于其间跃动着地单纯愉悦饱满情丝。因为:
      这本不是一篇日记,我却将你写作日记本上了。明天是你的生日,答应为你送上一份足够惊喜的礼物,但是却没能花费足够的时间去酝酿和精心准备,所以打算以这样的方式传递情谊。生活本就充满酸甜苦辣,可是我们却更愿意珍藏那些温馨的画面。仿佛就是在昨天与你相识,虽然昨天已经很遥远,但是闭上眼睛还是能够看得见,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相信那一天一定是繁星满天。茫茫人海中两个人的相识,需要足够的机缘巧合,如果不懂得把握,一旦错过或许就会不再。所以,一直很庆幸,那一天能够勇敢地跨出那一步。还记得那天晚上,在返程的大巴上,很不幸地没能找到座位,却又非常幸运地站在了你的身边,虽然中间还隔着另外一位同学。当得知大家都是来自同一所学校,情绪还是很顺当地松弛下来,这也为后面和你的首次交谈铺成了恰如其分的背景。当然,在那之前还有那位同学“会意”地让座。其实,我到现在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那时候能够和你如此情投意合。现实生活中的大多数时候,我都是一个心灰意冷的人,努力蜷缩在角落构筑着自己的世界,对于外面的大部分人事都隔绝回避。也许是你清甜的声音感染了我,也许那一天堤坝出现了漏洞,也许是暗夜给了我窥探光明的驱力,也许并不需要任何理由。从小到现在,有两位异性在我的记忆了留下了不可磨灭地印记,第一位是初一语文老师,第二位就是你了。希望它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损毁。写了这么多还是不着重点,你很快就20岁了,希望新的周年能够每天保持夏天的心情,学业进步,最后生日快乐。
      
      那一天晚上的结局是,彼此交换电话号码,然后你提前一站下车。车门关上的那一刻,随着大巴的启动,看着你的背影被夜色逐渐拉长,直至消失不见,一如四年后的今天。
      
      在那之后的几天,先是犹疑着发了一些客套性的短信,然后渐渐变得熟络,很自然地聊到年龄和生日,你比我大一岁。和很多萌动着暧昧情愫的青春期孩子一样,胆颤心惊又只能适可而止轻描淡写地试探询问,那不如做我姐姐吧。我不知道你是否也怀着同样的心情,总之很畅快地答应了。而且当这层关系确认之后,似乎也真的心安理得地接受,不再想入非非。很不幸地是,几天后就是我的生日,虽然从小到大几乎都不会庆祝,我也知道,你只能顺水推舟。晚上8点,你带我去蛋糕店,选好之后,一起去食堂。其实,我并不太习惯这样的阵势,甚至从来就不曾吹过生日蜡烛,食堂这样的公众场合让我更显紧张。但还是硬着头皮努力地去适应,我不知道调试效果如何,只记得最后傻气冲天地对着吃剩一半的蛋糕说,好饱,吃不下了。然后你问我是否需要打包带回去,秉着那时特有地憨厚,坦诚,朴实,我意志坚定地摇了摇头,于是,于是它就被惨绝人寰地扔进垃圾桶了。
       
        后来,大二的时候你选了网球课。有一个周末,你和朋友一起去球场,刚好那时候我也在,所以过来和你们一起玩,可惜都是菜鸟,不胜尽兴。之后我越来越沉迷于网球,却再也不曾在球场上遇见你。
        
      大三,你的生日和很多同学一起过,把我叫过去,一个人夹杂在一群陌生人中,略显尴尬。这一次我送给你一个点头娃娃。你和同学围坐在一起,将它放在桌子上饶有兴致地玩弄。末了,你的一个同学还特意问我礼物的寓意,猝不及防的问题让我有点不知所措,等到终于想好,却因为你贴心地想要化解沉默而不了了之。
       
      其实,我想我只是怀念你的声音,就像最初的梦境--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声音。如今我们都还没有老去,却已经各自散落在天涯。只是希望有一天,穿过幽暗地岁月,不再感到彷徨。这是对你的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