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文字不出现名字的他
X：以及文中的青
X：指故事发生的初中时光


请务必这么理解这个不知所谓的标题，多谢！




故事像是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时的感觉还很淡很淡。
而现在，即使当事人想起来，也只会置之一笑吧？
***
初中新生刚开学的时候，他和青第一次说话。
那时青坐在他的隔壁，他想着应该说些什么呢，半晌，还是那句：“你好。”
这时青转过头来，长长的睫毛，精致的面庞，略带惊讶而羞怯的神情，只听青弱弱地回了句：“你好。”
他为对方漂亮的脸庞而呆了呆，对方令他想起自己家里可爱的妹妹——咦？为什么是妹妹？他又看了看青的头发，浅浅的刘海，却也可以看出是男生的头发，于是某个疑问在心里发酵起来。
青似乎也不擅长和人打交道，看他没有说话，青憋了一会儿说了句：“我叫青，你叫什么名字？”青的声音大概有点小，至少他觉得自己是没听清的。
然后他问出了那个很失礼的问题：“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青垂下了眼睑，半晌没有说话，脸变得更红了，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怎么地。他还在尴尬，只听青小声说：“男的。”
——后来他打趣说，青当时的那种口气，简直像是在埋怨自己为什么会是男生一样。
“哦。”年纪不大，又大概过了童言无忌的时候，除了这个字，他还真想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
***
初中入学要军训，因为身高差不多，排队列的时候，他就是站在青的后面的。
他总觉得青的身子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去一样。
有次站军姿的时候，他发觉青开始晃动，好在他在青倒地之前，上前扶住了青：“教官，他不行了！”
青视线模糊，嘴唇全白，还是说了句很轻的：“谢谢！”
***
军训还有要喊口号什么的。
为了让大家喊得更大声些，教官让人单独一个一个喊。
每个男生都鼓足了力气去喊，轮到青的时候，好一会儿，才发出蚊子般的声音。
——似乎用“蚊子般的声音”来形容好像不太准确，至少还是比平时说话大声些的，只是在当时的场面的对比之下，那种声音就显得可怜了。
教官训斥道：“怎么像女孩子一样？大声点不行？”
于是响起一片笑声。
不过他当时还没笑，反而觉得教官太过刻薄。
***
军训的事情大概就记得这两件了。军训结束的时候，老师要求写一篇军训感受。当天晚修的时候，他还在一筹莫展，而青已经埋头写了五六页的文字出来。
于是他说想看看青写的是什么，青“嗯”一声就把本子给了他。
他看完之后，“啊”了一声，问道：“这样写也行？”
在青的文字中，很直接地表达了对这次军训的痛恨不满，洋洋洒洒，毫无顾忌——居然已经写了几千字，似乎还有继续写下去势头。
而在他当时的概念中，“感受”之类的东西，大概都是：“通过这次”什么，某某人“教育”了什么，于是我“体会”到了什么，又“学会”了什么，“以后”要怎么……这样的东东。青的文字已经直接的颠覆了他的世界观。
“嗯。”青说，然后又好像意识到什么，“不要学我。”
关于这次军训感受的结果出乎了他的意料，年轻的老师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去批评青，反而说青写得很有趣，大家有兴趣去看看。
——这个“有兴趣去看看”，果然还是一个人都没有，于是他成了很长一段时间里唯一看过青的文字的人。
后来想想，有时觉得窃喜。
***
——写到这里，忽然觉得难受起来，在读者的惯性思维中，一般的故事不会这样发展的，不是么？
那时初涉青春，那时张扬而不自制。
那时……盛气凌人。
大概喜欢欺负人都是男孩子的天性吧？
那个年纪，都已经知道了欺负女孩子多半会受到谴责，多半会挨骂，可是如果对方是男孩子呢——尤其在这个男孩子从来不会反抗，特别好欺负的情况下。
***
一开始他是不会参与的，还会关心自己的同桌：“没事吧？”这句话渐渐地变成了：“哭什么哭，难看死了。”
可是在那时的小团体里面，如果你和别人不一样，也就意味着他就要遭到和青一样的待遇。况且，渐渐地，他也厌恶起从来不懂得反抗，也不去和老师讲，只会偷偷躲起来抹眼泪的青了。
走路的时候，故意用力撞上一下；或者路过青的位置的时候，特意去掰对方写字的笔；再有宿舍里趁青洗澡的时候，忽然把门踹开。
趁人不在的时候，把书柜里的书扔在地上，踩上几脚，便觉得解了天大的气似的。
***
那时学习成绩的不错的青还是课代表，一天早上青催他要交作业了。
头脑发热，他喊了句：“烦死了！”说着就抓起桌上的书“啪”一声拍在青的脸上，一时间班里面都安静了下来。
书掉在地上，青的脸被打得通红通红。
青看了他一眼，什么话没说，那眼神，像是委屈，又像是失望。
——好久之后，他才领会到那眼神里的意思：你居然也这样对我。
当时的他，不知是因为班里的安静还是因为青，总之有些慌乱，于是他扭过头很大声地“哼”了一声。于是班里又吵闹起来，其间还有丝丝窃笑，于是他不由又得意起来。
***
那可能是青最不愿意回忆的日子了。
仿佛整个世界都变成灰色的了，周围的一切都对你抱有敌意，随时准备来蛰你一下，你提心吊胆，然后知道了提心吊胆也毫无用处，于是尝试默默忍受那些东西。痛苦总是如影随形，一次挑战你的限度，你告诉自己，不能哭的，哭了的话那些家伙会更加得意的，可是眼泪是控制不住的。你想哭，你想笑，你想反驳，你想骂人，你想痛痛快快和别人打上一架，可是一切都是那么无力。你想去恨他们，可是你恨不起来，你只恨为什么自己会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自己会给别人造成这样的困扰？有时候你真的想自私点，去认认真真恨一次别人，就像好久好久以前那样，可是这么想的时候你就颤抖不止，浑身发冷，因为你想到了某个残酷的后果——那是五个人集体退学的代价。
五双各自不甘，哀求，迷惘的眼睛。
共同点是流露出的对你的厌恶。
还有他们家长惊怒，刻薄，怨毒的眼睛。
共同点是流露出的对你的极端厌恶。
是的，你始终无动于衷。
你有阴影，你知道会有报应的。
      ***

——我说，果然写着写着就出现本不应该出现的东西了。
——你要是女生就好了，那么那一切都不会发生了？我知道你是这样的想的呢。
——就请原谅一下啦，总之就是觉得，一个人之所以独一无二，并且还要独一无二下去，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那些属于个人的故事的，即使是非常不好的故事。那些故事，即使是现在回忆起来，也会慢慢变得非常揪心，然后心想，为什么要让我经历这些东西啊？如果能够让我换一种方式的话……
——所以你还在想，你要是女生的话就好了对吧，别狡辩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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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太有女孩子的感觉了，显然不是他一个人这么想。
那天晚上，几个男生硬拽着青，嘴里大声哼着婚礼进行曲。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几个人架着青跪到了地上。
一片混乱中，有人喊：“新郎呢？”
“新浪在这。”另一个人喊。
“夫妻对拜。”当然还是只有青一个人跪着。
“送入洞房。”男生们大笑着将青推向了“新郎”的床。
青的脸因为先前的挣扎显得红红的，眼里也噎着眼泪。
坐在床上的“新郎”忽然伸出一只脚，一下子把青踢倒在地上：“哈哈，别想靠近我。”
大家一哄而散，而青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床上，无声啜泣。
方才他一直在冷眼旁观。
末了，他小声对别人说：“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别人都不说话。
其实这句话被青听到了。
***
故事的转折是这样的。
那天青的老爸来到了学校，到宿舍里逛了一圈，给每个人派了一支钢笔：“谢谢你们一直以来对青的照顾了。”
他记得青的老爸很帅气并且很亲切。
***
——“原来一直钢笔就收买了你啊？”后来青是这么问他的。
其实，最终只收买了他一个人，他成了那个叛徒。
当别人去欺负青的时候，他开始站出来维护，后来还为此和别人打过架。
于是他和青一起被人孤立起来了。
——不过至少世界感觉起来舒服多了，真的。
***
不知不觉到了初二，他的身高一下子长高了很多，不能再和青一起坐在前排了。
倒是那群爱欺负人的男生，似乎有了新的目标了，于是他俩就这样被“冷落”了。
——嗯，还发生过什么事呢？
他喜欢上了班上的某个女生，似乎还弄得沸沸扬扬的。
青倒是说：“她明明不漂亮啊。”
他看着青那秀气精致的脸，莫名地想笑。
***
——喂，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奇怪的啊？
——额，明明是你好不好？
一开始真的只是开玩笑的，两个一次和别的班的女生一起吃饭，他指着身边的青信口开河：“这是我老婆。”
青愣了好一会儿：“喂，别乱说。”
女生窃笑盯着青：“脸红了呢。”
“啊？”青有点不敢去看别人，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感觉脸变得更红……
既然有了第一次，自然有了日常间的许许多多次。
后来说习惯了，青也只剩下无奈的表情了。
不过要是有人主动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比如：“喂，你老婆呢？”那他准会装无知：“啊，哪来的老婆？”如果说到青，他就会回骂过去：“两个男的，你恶心不？”
那时班上的女生已经知道了某些东西了，还有人跑过来八卦：“你俩到底是不是那种关系啊？”
他当然反驳。
毕竟他是有喜欢的女生的。
***
时间流逝，已经到了初三。一次，迷糊的青不小心摔伤了双手，双手手腕严重扭伤，在学校生活基本不能自理。
——啊，你又要说鸡腿的事情了？
于是，和青最为亲近的他不得不照料青的生活，头几天的时候，要帮青穿袜子穿鞋，以至于喂青吃饭。那次他一边吃自己的饭一边去喂青，结果手一抖，自己碗里的鸡腿掉在了地上，他盯着地上的鸡腿看了好一会儿，抬起头来，满脸怨念：“把你的鸡腿给我吃吧！”
青觉得冤枉：“明明是你掉的。”
他说：“因为给你喂饭才掉的，哼，不喂你了。”
青：“别这样啊。”
他说：“那把你的鸡腿给我吃吧。”
青：“可是我也想吃啊。”
最终他还是被青委屈的表情给打败了，恨恨地把鸡腿塞到对方嘴里，然后这件事就成了日后他口中“我对你有多好”的最有力证据了。
***
——就是这样的味道吧，差不多到故事结尾了呢。
离中考还有两个月，那天周五放学之后，他和青走出校园。
“我先走了啊。”他说，可是青发现他要走的路不是他回家的方向。
“你要去哪里？”青问。
“没去哪里。”这大概是最明显的谎言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他觉得有点烦了。
青沉默了下，说：“带我一起去吧。”
“不行。”他说。
“那告诉我去哪里？”
“喂，你有完没完？”
于是青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用那对漂亮的眸子看着他，无声地执著着。
过了一小会儿，他败下阵来，小声地不好意思地说：“我去网吧玩下。”
青稍微惊讶了下，说：“我也要去。”
“不能带坏你！”他说得口气有点坚决。
青笑了起来，说：“你带坏不了我的。”
他被这个神秘的笑容弄得一头雾水，反问：“什么叫带坏不了你啊？”
青说：“我又不是没去过，和你一起去吧，没关系的。”
于是他方才的大义凛然一下子无影无踪：“额，那走吧。”
***
 
 

——于是就结尾了？不写下去了？
——嗯，是啊。
——虎头蛇尾的感觉啊。
——喂，想象出那些事情很费劲的好不好，况且要求写的还是两个男生之间的事情，原型又是……额，你不觉得奇怪我还难为情呢。接下来的事情请你脑补！脑补懂么？
——只能这样了呢。
——去吧去吧，咱可是正宗的异性恋的说。


***
最后的最后，默默地吐槽一下，论坛的文字编辑系统用起来真的超级无力啊！！！

这是……原创？

4# thrall


    诶诶，你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