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希望会有人看的懂。。。不过，我预了有人看了会呕吐……

不才近日得观寅恪先生之嫒流求、小彭、美延合著之《也同欢乐也同愁》，殊多感悟，然尤感寅恪先生晚年费十年寒暑之功，以衰朽瞽者，言传而成《柳如是别传》，使数十年，为史界之所争，亦成先生史学界巨擘之名。余虽不才，犹以年轻之气盛，仰追先生扬民族自由之思想、独立之精神之义，窥涉《柳如是别传》，然先生之博学，非吾辈之所能企及，尤难以望先生之项背，虽余才力不逮，然先生治史奇书，不忍释卷，当勉力读之。竟明先生谓文史不分之理，余览《柳如是别传》上部凡三遍，然未及览毕，粗懂皮毛，所恨余之才疏学浅，亦如是可览无遗也。日费时甚矣，然今不足百叶，盖先生浩瀚卷帙，何时复卒之？

 　虽余之所览甚微，只可谓之涉猎者也。然一知半解，本不可与之论述。然读至别传三章，其所谓“河东君与‘吴江故相’及‘云间孝廉’之关系”（附河东君嘉定之游）时，疑虑顿生，不能释绎之，今特列出，供饱学之士释吾之所虑，亦不枉余所读《柳如是别传》之举也。

 　先生于此章所引钱钝夫《质直谈耳》云，柳如是其为周家之宠姬，自幼明慧，因善趋奉而为周母所宠，遭群妾所妬。后因通周仆，群妾谮于周主，欲杀之，因周母所爱，遂鬻之为娼。此一疑也。余以为柳如是只周母之婢而实非周主之妾也。宋让木诗云：绣纹学刺两鸳鸯，吹箫欲招双凤凰。此云柳如是初待字闺中也，然寅恪先生于柳如是别传考证云其初为徐佛之婢，后由徐佛转为周家。然柳如是本杨家之女，何时转入徐家为婢女，何时习刺绣之学，则无从稽考矣。然余以为刺绣之学应为徐佛所授，何时转入周家亦无提及，余以为绝不过崇祯元年，盖天启末年而入周家，初为周母之婢女，而后果为周道登之妾乎？据明史载，周道登于崇祯二年去仕，后闲赋在家，但周道登纳河东君为妾之期则无考矣。如假设之为早于崇祯元年，则柳如是此时尚不足十岁，虽不知周道登之生年如何，然据明史载，周道登乃万历二十六年进士，若据道登早于十六岁便具应考资格且中进士而论，则其时道登已近知天命之年，以五十之年配一不过十岁之童，虽无不可，唯明朝之理学为甚，况道登身居宰辅之位，尤为表率，恐河东君实是周母之婢，而非道登之妾也。

 　如此说成立，则河东君与周仆相通一事有可能性二，其一假设若实有其事，则不足以几成杀之罪，因河东君非道登之妾也，其二则与周仆通之事乃子虚乌有，然实则诸妾妬河东君深得周母之宠，况其年轻貌美，明慧绝伦，恐日后为其所挟也，然河东君之放诞之性，岂不由周母之宠始之耶？宋让木有诗云：十二云屏坐玉人，常将烟月号平津。此据寅恪先生之分析，即让木借杨国忠、公孙弘之事讽周道登姬妾众多也。故姬妾争宠妬嫉，本恒常也。

 　其二疑于河东君既新从吴江故相家流落人间，据寅恪考证之，其时当为崇祯四年，即河东君年十四也。然寅恪云河东君其时与云间胜流相交甚笃，而尤以宋征舆、陈子龙、李待问为甚。而据钱钝夫所载《质直谈耳》云徐三公子一事，早见于崇祯五年除夕，然河东君自遭吴江放逐，游于松江间，与宋陈李之辈相交，然寅恪所言河东君先与宋征舆想好，后宋征舆与河东君稍疏，河东君转与陈卧子交好。此余不敢苟同。宋征舆与河东君交往之事，若始于河东君遭周家放逐，则为崇祯四年，时宋辕文方十四也，与河东君同岁，若河东君此时与其交好，至被方岳贡所逐时与宋辕文断琴决裂，此必不过崇祯六年，故河东君与宋辕文交往必于崇祯四年至六年间，然河东君初试徐三公子应在崇祯五年，而据《质直谈耳》载河东君尝取徐三公子所赠之金与宋陈李三人游玩之。若此说为实，则可知当其时河东君与宋辕文尚且交好矣，然寅恪云之其时河东君与陈卧子亦相亲密，并于除夕之夜已然交好。盖陈卧子早于河东君寿陈眉公时已得见其容，后河东君以女弟拜谒之遭其不理而詈之，后与陈卧子相好，当中姻缘必在崇祯四年至五年间矣，而其时宋辕文亦与如是相好，寅恪尝思虑何以崇祯六年陈宋彭三人与河东君相游秋水潭，而独缺李雯与宋征舆耶？寅恪推测宋征舆与李雯皆赴试矣。然余据陈卧子云其间杨姬有愁病，余等亦病，皆未饮，又据宋让木诗云：较书婵娟年十六，风风雨雨能痛哭。可知，河东君实为遭方岳贡所逐之事及与宋辕文断琴绝情之事所愁。故由此可推测，河东君恋宋辕文之时，实亦同恋陈卧子耶。非寅恪之所谓先与宋辕文交好，后移情卧子也。

 　不才才疏学浅，穷三天之力，而今日于图书馆更达六个时辰之久，然略读《柳如是别传》，值不过百页，三遍亦只略通其义。凡遇典故生僻之字，因寅恪先生曾言治学先识字，每字必求正解。故不辞辛劳，查经阅典，以求无误大义，于中所获匪浅。然毕竟余非历史生，虽仰慕陈氏史学，不耻班门弄斧，幸勿见怪。如有纰误，请诸君指正，以长余之所学。此吾所幸也。

此文静待沉底……加分固然欣喜，无人问津亦是意料中事，两字记之曰随便……

除不是一般深噶字，還能看得通，同LS，無言評論，+個分吧。

4# obiwei


    陈寅恪的著作啊。

4# obiwei


如果看原著的话，恐怕不会的字就更多了……

今日续览《柳如是别传》，然昨日所提之疑先生亦一一解释。然与余稍异之处乃河东君与宋辕文相好应于崇祯五年壬戌，然其与河东君情断当于崇祯六年癸酉。至此推断，则印证余昨日所言，秋水潭相游何以无宋辕文一说。然今日览《柳如是别传》，偶有所感，谓河东君与陈卧子相识于崇祯五年间，然寅恪言河东君予宋辕文爱情考验则于崇祯五年冬，由此观之，或陈卧子早于宋辕文而识河东君矣。由此，余大胆假设，河东君与宋辕文交好之前，已稍属意陈卧子也。由崇祯五年除夕，其与河东君相会至崇祯七年间，其与河东君情好日密而观之，则河东君当时实已暗舍宋辕文而属意陈卧子。然余思之，河东君之于陈卧子，大有谓之倾慕意，然河东君之于宋辕文，则有意气相投之同岁玩伴之意。毕竟陈卧子此时几届而立，而河东君尚自豆蔻年华，恰与宋辕文同岁，故言语亦容易投契矣。寅恪云河东君后遭方岳贡所逐时，往求问于宋辕文，其实乃欲与宋辕文结缡也。惜宋辕文之怯懦，盖为母所迫，竟至河东君斫琴断情。余深服先生之见解。然中尚有李存我于宋陈之间者，盖河东君工书法，而仰慕待问所书，尤同好之情也。据《柳如是别传》寅恪先生谓宋辕文后因情而妬牧斋，故留书以谤之，此亦宋辕文难忘与河东君之情也，虽不自悔昔日之怯懦，然真情仍在，其可怜之。唯余以为当日卧子钟情河东君，然其居长安时仍纵情酒色，流连酒会狭邪之所，然于除夕之夜尚能弃妻妾母女于所，独与河东君相会，虽情痴，然于家庭之所，何情薄矣！倘河东君结缡于陈卧子，自不能受张孺人之气，然岂不保卧子不往狭邪之所寻花问柳乎？？故后河东君舍陈卧子而去，岂不因此由乎？？待考。


今日续览《柳如是别传》，生僻之字仍具，然先生之高义较初时所阅已易明之矣。可喜哉！                  未完待续……

柳河东是个贱妇，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