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遗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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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直以来,我无烟酒爱好。迫于社会生存,被吸烟,被喝酒,被工作那是家常便饭之事。尤其是两杯过后,我的人生被编排出暧昧色的桥段。

    今个到老家乡下检查,受到乡镇部门的热情接待,接待组准备了各式白酒,而我们也响应贯彻中央“勤俭节约”不浪费的精神,全部酒均被“总量控制”。他妹的“总量控制”,说出这个人的一定是文革时候的残余分子,玩计划经济。文革分子也很是喜欢“人有多大胆,酒有多少产”的口号,在大声嚷嚷后,所有的杯子换成了碗。
    这玩笑开大了,我倒了。
    迷迷糊糊的我被安全转移到了酒店,头还是很晕的,但是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他老子的,肯定喝的是壮阳的酒!
    漫漫长夜,无心睡眠,看来晚上终究得来上一发。
    想想我以前装的“微信”,今天趁机摇一摇,看看能不能“微性”一下。

    微信寻求一夜情,想想都是 那么带感的事情。
    我先搜索了一下附近的人,寻找那些面容姣好,穿着暴露的头像。
    酒店一搜,还真不少,我一个一个的打招呼(中途睡着两次),开始等待上钩,这活我感觉轻车熟路,不就是“钓鱼执法”吗,看来我还是有当官的潜质,心里暗暗发笑。
    果然有一条鱼上钩了,我点开头像大图欣赏了一下,非主流图片,不能完全见到脸,但是看上去化了很浓的妆,符合电视上所说的“脑残族”,在综合新闻网站中那些社会新闻,此类女生经常潜伏在酒店周围,为许多单身人士去疲劳、强身体、清肝明目、排毒养颜……功效自是神奇。
    此时的我已经跃跃欲试了。


    “你好!”我的绅士风度还是不能丢的。
    “嗯,你是不是P镇的?”对方很快回我。
    我内心开始涌动起来,没想到做这一行的还喜欢先服务家乡啊!
    “是的,我今天一开约炮神器就碰到了你,这是巧合还是命运?”我要故作深沉,就算做嫖客也要做一个文艺版的。
    “哈哈,你是不是想找我开房?”
    对方真豪爽,看来不需要我绕圈子了。
    “是的,我已经开好房了,你在酒店附近?”
    “你是不是F啊?!”她突然冒出一句。
    在这句之前,我还雄风威猛,被人爆出自己名字后,顿时索然寡味,兴趣全无,还伴随冷汗、焦躁、不安的并发症,确是一剂解酒之良方。
    我很惊奇她的手机输入法,非常迅猛的发来多条爆炸性的信息。
    “我还知道你暗恋I”“你的初中同学有H、Z、Q等等”“你经常踢球。”“对了你现在是不是在XX局?”
    这厮连最后的遮羞纸都没留给我!她奶奶的!
    我暗自寻思,她怎么会知道那么多,我仔细查看了聊天记录数十次,尝试分析其中奥妙。我也没透露出我个人任何信息啊?
    有时候我为自己的智商感到着急。
    “你头像和你以前样子比没怎么变哦!”她再一次羞辱了我的智商。
    我忽然发现,我的微信头像居然诚实的出卖了自己!
    既然事情已经暴露了,也就是说东窗事发了,看来必须了解一下对方的来头。
    “你知道我是谁吗?”对方已经识破我计。
    我沉默不语……
    “看来,你不知道我是谁,哈哈,太好玩了。”
    我的怒火已经完全压制了我的欲火了!
    “你是不是要约炮啊?”我就在附近的桌球室啊。

    我进去浴室,洗了一个冷水澡,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综合分析了获取的信息:单身女子、半夜玩微信、桌球室、语言开放、性格豪爽,对我非常了解,似乎还有暗恋我的隐藏剧情……
    我渊博的社会学知识自动向导,开始组装这个故事:
    那是我读初中的时候,有一个身材火爆、面容清秀的女子经常尾随我,观察我、注意我的一举一动,心生暧昧,但是发现我已经有暗恋的人,故心灰意冷,从此学习一落千丈,没有考到好学校,留在了P镇发展,每晚流连酒吧、桌球室,追求夜晚的刺激,意图忘记曾经那个我……
    这故事我想想都开始觉得很凄凉,原来是我害了这孩子,那么今天我有义务拯救她,无论是从精神还是肉体,我要她彻底重新做女人!
    “嗯,就这样!”我霸气的构思了精妙绝伦的计划。
    “你在那里等我,我马上来!”我问到地址后,火速赶赴。


    我俩坐在一块石头上,我感觉一身很热,这露小股沟般的月亮好像变得丰满起来了,露出了大半个股沟。
    我想起了以前童话书里的“满月时变狼人“的故事。
    这是否在暗示我要变身了?但是会不会太急,淡定,我应该想点什么来说一说。
    “今天的屁股真圆啊!“我刚说出来后,就恨不得拿十字架戳死自己千百次,明明想说月亮圆的,艹,该死的股沟月亮!
    她惊奇的摸摸自己的屁股,“啊,你这人真的是变得很坏,怎么就知道我屁股圆。”
    哟!看来这事情阴差阳错,还真给搞圆满了。
    她一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我虎躯一震,全身肌肉都僵硬了。
    她隐约感觉到了什么,说你的肩膀好结实啊!
    我又是一阵窃喜,我不动声色的表示我一直都在健身,身材比例很协调。
    她使劲捏了一下我的肚子肉:“这是什么?!”
    “未来得及变成肌肉的落后主义者。”
    她笑的很狂野,整个草丛都抖动起来。
    我说你能不能文静一点,让我先好好欣赏一下你。
    她凑过来,闭上眼睛,月光打在她的嘴唇上,熠熠生辉,像水晶。
    光洁的额头似乎在等待我的一个吻,我轻轻的靠了上去。
    她忽然睁开眼睛,I和我是好姐妹哦。
    我缩回了头,我本来不想用这个“缩”字的,感觉自己要么是王八,要么是乌龟,都是那么令人不愉快的词语。
    她点燃一支烟,抽了几口,递给了我。
    我猛地吸了一口,足足的呛了。
    她咧着嘴,你这人……真有意思。
    我和你说个故事吧。

    我曾经和I是好朋友,而你又暗恋I。那个时候其实I已经知道你的意思了,但是是又想我好好读书,不要浪费时间,所以一直没有答应。
    后来你追了她三年,高考完,她觉得可以和你在一起了,但是你却变了,你对她的感情变成了另外一种近似亲情的友情。
    你知道,那个时候,她有多么伤心,原来一份死守的爱情,到最后却不了了之。
    我和她都没有考上大学,高中毕业后,她去了广州工作,后来嫁人了。
    而我,你看了现在我的样子,应该也知道了大概发生的事情。
    我读完高中,就喜欢上了一个混混,我和他同居了,家人自是极力反对,但我当时一心只想和他一起,我怕我的男人也像你一样,过了几年,心就变了。
    但是,没多久,他因为打架,把对方打骨折了,被抓进了牢房,出来据说怕被人报复,离开了P镇。
    “你没去找他么?”我问。
    他原本就不是P镇,他若不想留,我自然是拦不住他的。
    我后来也不想工作,想到了现在的这条路,其实生意挺好的,一天晚上能接很多人,忙的时候从早上10点到晚上12点多都没有停。
    当时,我听到这,我不禁暗暗感叹着女子神奇的身体,居然一个晚上可以接那么多的客,这不科学啊!
    她继续说,那些熟了后的客人,就叫上自己的朋友,一起来我这,大家一起玩,我也渐渐开始日子变得好过了。
    “大家一起玩?!”我的世界观完全被颠覆了,没想到P镇居然有那么开放的女子。这真的是我闻所未闻的事情,我好奇且关切的问,“那你每天不是很累吗?”
    她苦笑一下:“肯定累啊,你想想,他们一批批的来,我后来还发展了一些女的过来,完全应付不过来,每天大家都累得腰酸背痛。”
    我已经目瞪口呆了,没想到她居然是老鸨!
    “工作了那么就,物质上是有了,但是精神上却很空虚。”她吐出几个烟圈。
    物质肯定是有了,我当时在算,一个人如果给100,每天来那么多人,我就算是来15个人吧,一天也有1500,一个月30天就是,100×15×30=45000,除去房子月租、生活费,看某些疾病费用,一个月也有好几万啊,哇,富婆呢!
    我年纪也越来越大了,到时候就怕找不到好人家,心里的位置一直空着,今天你的出现,好像又唤起了我一些回忆。感觉很开心,谢谢你。
    她抱了我一下。
    这是暗示么?!这是暗示么?!这是暗示么?!我内心反复问了自己。
    我借酒行凶,趁机也抱着她。
    她说:“几年未见,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抱够了就算了,我快被你勒死了,我等下还要回去看一下店的情况,这些人有时候借打桌球的名义,来泡我店里的女生。”


    ……
    我心中一阵疑惑:“借打桌球的名义?!”
    “是啊,好痛啊,你抱太紧了,友谊的拥抱可不是这样的哦,你这是捞我油水。我知道你喝了酒,别乱来哦!”她居然冒出“友谊的拥抱”这几个字。
    我觉得酒精在大脑乱窜,我试图冷静下来,但是总觉得是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搞错了。
    “你开的是什么店?”我感觉着故事有点不靠谱了。
    “你不是看到了吗,桌球室啊!”她一脸诧异。
    “嗯,我知道,你刚刚和我说的一直都是桌球室吗?”我还是不死心,我的判断失误了?!
    “是啊,一直都是说桌球室,难道你以为……”她顿时邪恶的笑了。
    这!事!情!绝!对!糗!大!了!
    按照她说的,好像真的是开了一家正经的桌球室,每天很多客人来打桌球,她忙不过来,请了一些女员工,但是来打球的有一些江湖混混趁机来把妹,她怕这些妹子走了她以前的道,所以急着回去看一下。至于见我,估计也是让她回忆起一些温暖的事情,所以约我见见面,聊聊天。
    靠!这一切似乎变得合理了!
    反而我却变得不知所措了,她又把头靠了过来。
    “你放心啦,我们不会怎么样的,我只是想找点感觉。”
    你!妹!的!我的内心开始崩塌,我出来就是想怎么样的,为什么你就是不能让我怎么样,这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世界!
    也罢,这一惊一乍,酒基本都消了,就当做个好人。
    回到店里后,她果然浑身散发出女强人的魅力,员工对她服服帖帖。

    店要打烊了,我也准备走,她说陪我喝两杯吧,我都是住在店里的。
    我到楼下买了几瓶啤酒和一些花生。
    她开始聊起她创业的艰辛,对着我就灌了一瓶,叫嚣着“如果你是男人,就应该一口干!”
    我刚白酒才醒,现在又一瓶啤酒下肚,醉意再次涌了上来。
    我们一起哭一起笑……
    ……
    后来,我没有知觉了。
    十一
    凌晨,我头痛得要死,想起明天还要执行任务。
    准备起来,却发现自己躺在她的床上,地上全是花生壳和酒瓶子。
    我赤裸上身,我心一惊,大叫不好!
    撩开被子,发现牛仔裤还尚在……
    我笑了,去他妈的的任务。
    明天的事情,谁知道呢!盖好被子,等待着黎明的破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