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听你的演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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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0年,王菲宣布复出。
            那一晚,他在广州演唱会上静静地听了一晚,泪流满面。
            而她,却在地球的另一面,坐在墨尔本大学的图书馆里泡了一夜,mp3里replay的是王菲的《蝴蝶》。


            那一年,他18,她17,正风华正茂的高二。
            曾经的某一天,无聊的课堂上,他向前面的她借了一本书看,正是当年很流行老师也不没收的《读者》。扉页上,画着一笔到底对称优美的蝴蝶,旁边著着“看着蝴蝶扑不过天涯谁又有权不理解,看着蝴蝶扑不过天涯唯独怪时间真快。”
            他有点好奇,问到,你写的啊?她看着他,惊讶的说,不,王菲的。
            后来,她送了他一张卡带,是王菲的《只爱陌生人》。上面依然画着那只一笔到底对称优美的蝴蝶。
            她说,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去听一场王菲的演唱会。可惜,这座小城市,王菲是不可能来的。

            他数学很好,她却是英文很好,数学特烂。对着那些函授、概率,她可以算上半天,然后赌气般把草稿本扔到他桌面上,我还是不会。他笑笑,一笔二划答案就出来了。她瞪着过程,傻傻地问,怎么出来的?
            高三,他习惯地在晚自习后多待上半个小时。朋友约她回去,她说,以后晚上要加练数学,晚点回去呢。于是她可以肆无忌惮地问他问题,然后看他摇摇头然后叹气,哎,我这个学生有点笨啊。有时,她也只是安静地坐在前面做习题,那时整个教室很安静,安静地只有笔在草稿纸上唰唰的声音。
         
          回去的时候,他们同路。推着自行车走过静静的校园,那时已是六月,总有淡淡的夜来香的味道。一路静悄悄,这座小城,总是休息地很早。通常,他们路上都不会说话,只有车轮哗哗的声响。偶尔,也有一只猫“瞄”的一声从街角窜过。

          激情六月,人心总是那么激荡。发放准考证那一刻,班主任惊讶地发现,他们俩高考时竟然是连着号的。她转过头,对着他说,我的大学,就靠你啦。
          数学开考前,她对着他说,来,握个手,一起加油。他笑着,不用吧。可还是握上了。他叮嘱她,碰上不会的就先放弃,不要心慌,沉住气。她微微笑到,放心,有你在我身后坐着,我会很心安。不行的话,我就会转过身来问你了。
          考完最后一科,她叫他,明天回学校帮我搬书回去吧。
        
          6月8日,高考结束第一天。寂静无人的校园。
          她穿着T恤,一条碎花棉裙子。他有点惊讶的盯着她,她玩笑问到,有无什么形容词夸奖下?那一天,那个白T恤碎花棉裙子的影子老是在他眼前晃啊晃啊。
          他帮她把高中三年的书本搬回家去。
          临到她家时,她递给他一张纸,诺,这是我家的电话,暑期漫漫,闷了可以找我玩的。
          看着她上楼去,他转身望去那条走了一年半的街。
          那是下午,残阳如血。

          6月13日,他们回来填报志愿。
          她问,你想考去哪里啊?他摇摇头,还没定,这次感觉不是很理想。
          她说,她还惦记着王菲的演唱会,去上海。
          后来,她北上,进入上海外国语大学。
          他南下,去了广州一所学校。
          那个暑假,他在他叔叔的工厂里帮工,整整两个月。

         
          大一那年的春节,他去班主任家里拜年。碰巧遇见了她。长长扎起的马尾已披在肩上,出水芙蓉般。
          班主任逗趣到,以前还听学生们私下跟我说,你们是一对呢。现在看来,还真的很登对呢。他有点尴尬,我哪有这个胆啊,估计现在在上海也特多人追了,我可打不赢。她看着他,笑盈盈地说,要不我借个胆给你?

          后来,他南她北。
          广州的冬天很暖,不再有雪。
          上海很阴冷,可惜王菲已退隐,不再有演唱会。

          再后来,他有了女友,她也有了男友。分分合合,上演着校园里不落幕的悲欢离合。

          大四,她在电话里告诉他,她即将要拍毕业照了,邀请他过去。在上外的校园里,他们第一次合影。笑得那么灿烂。她告诉他,她即将留学澳洲。他有点愕然,那以后就见不到你了。她瞪着他,那以前我没打算出国的时候你也没想来见我啊!
          毕业,他留在了广州。她飞去了墨尔本,继续深造。

          后来的某一天,在豆瓣的一个关于王菲的小组里,他见到了一个“蝴蝶飞不过沧海”的人。头像是一只一笔到底对称优美的蝴蝶,介绍里写着“给我一双手对你倚赖,给我一双眼看你离开,就像蝴蝶飞不过沧海没有谁忍心责怪。给我一刹那对你宠爱。给我一辈子送你离开,等不到天亮美梦就醒来。”
          那个ID,日记里写着各种过往,也有写到关于高中的那个男生,经常帮她解答数学问题。
          他看了看,最后还是没有关注那个ID,蝴蝶飞不过沧海。也注销了自己的豆瓣账号,从此在豆瓣上消失。

         
          2010年,王菲广州演唱会。
          他在台下,静静地听了一晚,泪流满面。

    7# 萧十二郎


        哈哈  小说的创作源于生活嘛    起码有百分之五十的情节是真实的

    喜欢这种淡淡的笔触。
    没必要太多的修饰,平淡叙述,到了最后反而让人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