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魚記(增補聊齋志異)

- yands28 LV.连长
- 2015/3/28 16:37:16
娉婷嫋嫋靈魚仙,嘗因彩筆惹人憐。浮萍身世獨傲世,宦海半年虛度年。心曲尤剛終易折,念情成癡枉亂纏。可憐一笑遺清淚,相見何期待問天。
余憶與魚君相識,不覺期年矣。昔余尚年幼學淺,初涉珠江,未知江水之深,乃可噬人於頃刻。故因年少氣盛,雖不習水性,亦置身其間,尤且怡然也。忽河伯一怒,傾駭浪驚濤,欲吞吾以鯨然之勢,余駭然失色,身不自主,僅待浮沉。然四顧皆無人煙,料定無再生之理。然其時於駭浪處,一仙輕以手指之,駭浪立消停矣。河伯遂悻然而去。此仙扶柳身姿,翩若驚鴻,婉若遊龍,嫣然笑之,梨渦盡顯,使人不覺思太白所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豈不謂此也?余慌問其名,答曰乃珠江魚仙,與汝有緣,相見有期。言畢即翩然而去。余方思間,不覺雞鳴不已,原來南柯一夢也。
及至加冠,遊學異地,庠序複與珠江相鄰。然以不才,初涉官場,未悉其深淺,輒自恃才高,以才傲世。反為俗務所泥,才氣銳減矣,方屈居人下,心有不甘。值遇一女子,於燈火闌珊夜,感其言,觀其行,彷如故人,細思之,其豈非魚君耶?雖鋒芒露矣,暗恐其步楊德祖之後塵於日後;然亦欽其外露之才,感其自由之思想,遂置其宦海,倍加照顧。數日閒談,盡流光之辭,頓感弗如,細觀其文,心曲之剛,遣詞之妙,絕非類閨房紅妝,此中英氣,豈宦海所乏焉?暗喜得此良人,宦業可興也。此尤惺惺相惜,重才之舉。值數日所談,彼此相熟,亦感其身世浮沉,與余幾許相似,故有天涯淪落人之感。
值一月間,與其對月夜談,趣味良多。共餐酬唱,人生幾何。然於此間,愛慕之意愈發,而不敢輕露心跡,以斷彼此交誼。噫!今日思之,以其才思聰敏,安不曉達余之心意否?吾之所慮,實稚子為也。於余心間,其時方以宦海之業為重,尚盡職責,雖不敢引為表率,然庶幾無愧矣。余心曲所剛,尤不為俗世所容。故後一月,流言漸起,宦海浮沉,本波譎雲詭,況耿直之人,必遭其禍。惜余有匡社稷之志,奈何屈居人下,有志難申。頓有所感,宦海士人,盡噤若寒蟬,會桌群英,皆現白色恐怖。慘對所慕之人,愧晤所事之宗。昔其間,余憤懣難平,無人可表。唯寄拙詩劣文,以抒此懷。不數日,憤懣之氣甚,恰逢與魚君因事相拗,互不相讓,固性之如此,淪至恐于相見,幾無一言之況,今日思之,或是理也。
後其所為之事,余緘口不言盡也。孰置身宦海,亦感流言可畏極也。上司乃進讒言,欲離之以一快。吾實不願,後上司乃出其事,余覺有綠珠窈娘之意。余竊以為,此乃魚君鋒芒畢露,乃招此離退之求。然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乎?余深不信。然吾早知其意不在宦海,本苦留無益,唯一己私心,不期致今日頹唐。佛家所言,生老病死,愛別離,求不得。是為人生六苦。余不捨其甚矣!然綿薄之力,安能撼山填海?宦海眾官,皆欲離其而后快。哀哉,半載相交,從此何復?哀余雖抱匡社稷之志,而屈居人下,出頭無日,淹留之苦甚矣!恨余與魚君相交日淺,然於初期亦有如故恨晚意,今竟難復再共事以聊風月,表露心懷也!可恨!
魚君既退,風浪遂平。然余不忍上司之法,翌日以退,從此不與宦海矣。忽念紀昀曉嵐有一聯曰:“浮沉宦海如鷗鳥,生死書叢一蠹魚。”其為余所言耶?遂寄情經卷,舞文弄墨,以撫余傷也。憶某日夢中,魚仙忽現,云與余緣盡,相見無期。余慌問其故,乃潸然而去。卒驚而醒,魚仙不復矣。
後余嘗數見魚君,然亦如陌路之人,無言矣。
嗚呼!余憐魚君之才甚矣,今日以退故,擎殘朽之軀以度虛年,雖萬卷典籍仍難解余所思之苦,雖曼辭他飾,安能表余心曲所衷?時光荏苒,轉瞬而逝,猶天地之蜉蝣,若晦朔之朝菌,相見有期否?然若天憐而憫余,相見有期,則余共魚君能言若如初否?恐終余有涯之生,有涯之學,此情景方可夢中自造矣。哀哉!惜哉!痛哉!
異史氏曰: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此元好問語也。然宦海浮沉,本無癡情,此君以情與之,姑不論魚君之意屬,然其情可體,其行可憐,其果可嗤。然以魚仙脫俗之才,尚不容于世,其世之可哀,或人之可哀乎?
文軒偶於殘卷中發現此篇,考其年代出處,乃後人所補之聊齋志異,幸未毀於戰事余燼,今特編錄於此,以博學者先生們一笑矣,知我罪我,請於此間!
謹以此拙文贈予於我最純真之大學時代初期出現之重要之人

- lj724550
- 2015/3/29 3:12:28
这。。。
这么长的古文。。
呜呼。。
这么长的古文。。
呜呼。。

- learning
- 2015/3/29 9:00:56
哀叹君未能与鱼仙成良缘也!

- andiy1573
- 2015/3/30 6:01:10
醉翁之意……
宦海這詞用得太過了。
宦海這詞用得太過了。

- laigt4769
- 2015/3/30 17:51:10
2# 两个世界
用文言文不是为了向大家炫耀我的文言文水平,然许多隐喻不适合用现代文表达……
用文言文不是为了向大家炫耀我的文言文水平,然许多隐喻不适合用现代文表达……

- 该行公寓
- 2015/3/31 11:08:52
= = 这算闹哪样?@三变 姐姐你要乱来不,要就一起吧

- 初入江湖
- 2015/4/1 6:16:19
忠言逆耳,教习不得法,是为一忌。循而渐进,欲速则不达,以为二急。自熟其性,仍频作相迫,此乃三极。 爪机不分,一句一段,汝知段意甚于句意,自思之。 你妈咪狗吖!想这古文想死我了,没功劳也有苦劳吧。来,来,来,小西三帮我将第一句弄成Cnglish,徒弟加分助庆,版主置顶呀!

- wzdssg
- 2015/4/1 20:35:32
对于鱼,无论多骨少骨,我都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