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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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客观知识?客观世界?


    我停住脚步了。从泥泞的道路中停住脚步了。
    前面的路很宽,宽泛得我不知道往哪儿走。于是我思考,眺望。但是我找不到。企盼有人来指导,像摩西站在西奈山上给以色列指出了家园的方向,给我指出我的家园。
    这是一个客观世界,我生活在客观知识堆积的沙砾宫殿里,我是一个孤独的国王。每一个人都是一个孤独的国王。
    我发问,我对我的蚂蚁般的臣民们发问:明天太阳会照常升起吗?他们回答:会。这样的肯定与无知。
    “我们看到太阳了吗?”我的宫殿是如此的幽深阴秘,甚至没有风和光渗进来。
    “是的,阳光象乳液一样浸泡着世界呢!”臣民们低沉地对我咆哮。
    但是我知道。我知道。太阳从来都没有升起过。他们不仅没见过太阳,他们甚至连眼睛都没睁开过。但是他们却这样地欺骗我,他们可怜又可笑的国王!
    我又能怎样呢?我能处置我神圣的臣民吗?我又能怎样呢?
    他们欺骗我的时候是如此的真诚啊,就像讲述一个古老的真理一样!我的可怜又可笑的臣民啊。他们像蚂蚁一样在这个扁平的世界上逡巡,除了线条和平面,他们何曾看到过任何东西啊!
    可是我呢?我看到过吗?有人看到过吗?



    《二》灵魂的回头与仰望 -读《漂泊手记》

    我经常感到这本书的一些句子是我在什么时候写下来的。但愿我的这种感觉不 至于构成对作者和译者的冒犯,我的读者也不会因此认为我是一个妄念丛生的人。
    “一千个瞬间攒集在一起,就在几秒钟内爆发。你全身的细胞重新组合。”这 是《漂泊手记》的作者描述的闪电,在我看来,它本身也具备了这样的能量。女作 家麦珂尔丝将无数个瞬间重叠在一起,二战中纳粹对犹太人的迫害和屠杀,波兰、 雅典、多伦多,地质、考古、历史、宗教、音乐和诗,泥沼、鲜血、恍惚、泡沫, 极地探险、古岩石、冰川、火山土,出血的牙龈、做馒头的水仙、充饥的野豌豆, 意第绪语、希腊语、英语,埋在地下的书、银器、碟子和照片,躲在下水道、垃圾 箱、天花板、马棚、猪圈和鸡窝里的成千上万的犹太人,这一切聚集在这本十六万 字的书中,像钻石一样紧密。文字的能量进入我的身体,我就在瞬间变成了那个失 去父母和姐姐的犹太男孩雅各。
    它牵着我的手走进湿冷的树林,我的骨头承受着泥土,头发浸满了盐水。我越 过皮肤的界限,走进另外的时间和空气中。
    雅各躲在墙的夹缝里,亲耳听见了父母被杀死的声音,他独自一人跑进树林的 深处,用树棍挖了一个坑,把自己像萝卜那样藏在坑里,用树叶遮住脸。在那里, 工作的希腊地质学家阿索斯把他救出来,并带回希腊家中。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美 丽海岛,阿索斯把雅各藏起来,每天教给他希腊语、诗歌、极地探险、地质、植物 、历史  、

    7点42分以后 pan @ 2005-3-28 15:15
    教室里的灯光纯净得像牛奶一样一样,他感到有些晕眩.对面的男生结结巴巴的挤出了一个问题,幼稚得可笑.他想对此表示自己的轻蔑,于是抬头望着天花板。一只蜘蛛在墙壁上吃力的逡巡,它还很小,年幼得像他一样。他把思绪转到那只蜘蛛上,通过它的发亮的眼睛来搜索这个过分明亮而接近虚无教室,他看到几个影影绰绰的人。一些声音在灯光下来回交结,织成一片粘腻的在灯光下闪发着虚伪的宝石般光泽的丝。他瞬间有一种欲望,他想去亲吻那纤细优美的 陷阱,他试着支撑起庞大的身体,可是一种猎手的本能让他嗅到其中的危险。然而他不能拒绝,不能!他需要有一张属于自己的网,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的归属。于是他大胆地迈开甲足,荡秋千一样地在杂乱的丝络间飞行。很不幸,他纤细的甲足在接触到终点那一刹那,被一个黑影给吞噬了。他看清楚了,一只壁虎在对他张牙舞爪,他只是因为逃离而爱上了这片蛛网,可是这只早有预谋的壁虎结束了他的美梦,他开始往下掉......

        “嘭!”他的头撞在了桌角上,他并不感到疼痛,可是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这使他感到愤怒,并促使他做出一种行为判断。他猛地拽起书包。门狠狠的关上了,“啪!”的一声,与空气相撞却发出耳光一样清脆响亮的声音。所有的人同时闭上了嘴。




    无知是上帝给予我们最残忍的幸福
    欺骗是无知的附属品
    追求真理的人往往被火焰吞噬
    站在人群顶端的可能是穿新衣的国王
    生活在最低层的人冷冷一笑
    现在还有谁有跨父追日的勇气?




    当你还没有阅读一本书时
    将手伏在封面上
    仿佛可以感觉它张盍的呼吸声
    某些文字是那样熟悉
    摸着有触感的纸质
    仿佛多年睡在枕边人的肌肤




    语文课,老师在讲台上口吐飞沫,我却被窗沿旁的蚂蚁群吸引了,他们褐色娇小的身躯在白色的瓷砖上格外触目.
    他们在坑坑洼洼的瓷砖缝里爬行,不时用触角刺探着什么.蚂蚁小小的身躯,瓷砖的浅缝也可以变成深坑,奇怪的是他们毫不畏惧的滑下去,用有力的后脚,一挺,再一挺,便越过了在我眼里看起来不可思议的深坑.  
    无聊,实在很无聊,不经意地用流着笔水的钢笔伸向蚂蚁群,正在跋山涉水的勇士们顿时惊慌,片刻竟消失不遗!
    好笑的收回钢笔,却发现在笔尖有一只蚂蚁被湿润的笔水粘住了.八只细脚在空中划着,似乎像一个溺水者在被死亡覆盖前两只手在水面挣扎,求生的意识强烈地冲击着太阳穴,眩晕的思维渴望抓住些什么......然而除了空气,只有死亡.  
    这只蚂蚁幸运一点,我不会将它的头摁进水里.我轻轻的将笔头向窗沿处一甩,只见蚂蚁离开笔头,以一道漂亮的弧线摔到瓷砖上.我忘记考虑自由落体是有加速度的,加上我原本以为微不足道的初速度,使这只小小的蚂蚁的后半身扭曲了,它的有力的后脚歪到了侧面,凑近一看,细腰也曲成了麻花.它一动不动地在白色瓷砖上.......死了?!
    我瞥了一眼,它只是一只蚂蚁,我懒懒地趴在桌上.  突然,在白色瓷砖上有一个移动的褐点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惊讶的抬起头.是那只扭曲了下身的蚂蚁!!没有了后肢,它仅用前肢缓缓前进,两只触角四处探摸,在寻找丢下它的伙伴们?朋友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恍惚间,它滑下了深坑,没有了有力的后脚,只有扭曲的后肢.看着它,努力地向上爬着,无力地爬着,爬一步滑到坑底,再爬,滑下.一次,两次......我被一种东西触动了,伸出钢笔将它粘起,想帮助它.被粘起,它不在挣扎,反是用剩下的脚紧紧抱着笔尖,像......溺水者......手一颤,它再次落在了瓷砖上,落在那个坑里,它静静的伏在那里.我看着那个褐点,再看看对于褐点而言是一个很大很大的世界的瓷砖,突然明白了它的绝望.
    天大地大,哪里有我的容身之处?拖着残躯苟延残喘,等死的无奈选择......  蚂蚁也有思维吗?
    还是我自己的神经质的待死神在作祟?  
    无论如何,我还是将它褐点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坑外,它没有了反抗,静静的,连触角也耷拉在脑前.
    突然!它动了,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爬到瓷砖边缘,停下.它的前面,是深渊.  
    瞬间,它跨步,坠落.......  那刻,我可以看到它的悲壮,思绪凝固了.
    在光亮的桌面看到自己苍白的脸.抓笔的手微微颤抖. 
    刚刚,我扼杀了一只蚂蚁,虽然它是一只小小的蚂蚁,但它的确是被我扼杀了! 
    次日,忙碌的蚁群仍在白色的瓷砖上,它们似乎不知道它们的集体里少了一个成员.死了一只蚂蚁,在蚁群尚无引起波动,何况于世界?
    地球仍在转动,没有停顿,哪怕一秒,为了纪念那只蚂蚁.

    从来都觉得文字是软弱无力的
    写字的人软弱无力
    字里行间的思绪软弱无力
    比方我
    就总是在最脆弱的时候写字。
    只是期望着有个人,在这虚妄的网络间读懂这背后的伤感,一声共鸣的叹息

    大学三年了。字写得一天比一天少,生活一天比一天迷惘
    曾经的一点点灵气与激情也消磨褪尽
    有时候,闭上眼,发现真的认不出这个整天坐在电脑前的自己了

    [mp3]http://www.go01.com/yule/UploadFiles_2383/200612/20061215140040751.mp3[/mp3]唉,写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