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 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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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虎头山地处偏僻的西南,昂立在山丘上,张着血盆大口,上牙与下牙之间就是山顶的高,崖壁笔直而上,全是褐色大石,寸草不生。传说曾经有一头凶猛的老虎住在半山洞里养伤,伤好后,在一个月圆之夜,冲下山,吃了一个村庄的人,再跃上山顶对月长吼,威风凛凛,霸气四射。突然天空白光一闪,击中老虎额头,化为巨石,矗立在山顶,虎头山由此而来。由于过于偏僻,没人来旅游,即使大白天,也没什么车通过,成了一座荒山。
        “ 轰隆隆,轰隆隆……”突然电闪雷鸣,狂风暴雨横扫而来,倾盆大雨一下就是半个月。淅淅沥沥,滴滴嗒嗒,叮叮咚咚,沙沙啪啪,滴滴嗒嗒,叮叮咚咚,淅淅沥沥……雨停了,这晚月亮晃晃悠悠地飘出云层,从虎口穿过,落在丘陵丛林茂竹上,晶莹剔透的水滴挂满树叶,枝桠,小草和抹地荆棘影得斑驳琉璃,一会漆黑无光,一会惨淡发白。山头一角湿润的泥土龟裂,凹陷,隆起一个黄泥堆,雨水流过,冲开几道口子,里面埋着一只从北极抓获的海豹,还有十几具尸体。突然,土包松动,海豹钻出来,抖抖泥土,滚下坡。原来它忍受不了折磨,只能靠装死蒙混过去。

        弯刀一般闪耀着银光的月光斜下来,牢牢地定在山脚下的豪华别墅的屋顶上,海豹缓慢地移过来。这座别墅埋藏在山林里,一点也不醒目,从外面看,或从天上看,都很不易发现。别墅后院建有楼台亭阁,花园假山,水池,前门摆着两只大理石雕刻的石狮,往前是一条笔直的水泥路,依次穿过好几个圈,,一圈五光十色的石子,一圈花草,一圈果树,才到围墙。围墙高四五米,墙顶插满通电的铁条,墙头堆着无意停在上头的蜻蜓蝴蝶的尸体,风一吹,又飞走了。外围四周是高大的法国梧桐,种了数十年,围成一个大圈。通到外面公路的是一条笔直的水泥路,两旁种满柳树,一棵紧挨着一棵,不留缝隙,风一吹来,柳枝摇曳,飘飘荡荡,翩翩起舞。

          “嘀嘀……”一辆宝马从转角处拐过来,驶进小路,卷起地上的片片落叶,两旁的柳树“唰唰……”飞过去,前头灯直射大门口。车子停下了,大宝在小路上缓缓地踱着,两手插在口袋,踢踢树叶,四处张望。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圈子围过来,进退艰难,引起他的反感,漆黑的屋子又像个怪兽,张大嘴,等他送上门去,没有一刻安宁。烈酒喝多了,他的胆子反而小了,越来越怕回到那间大屋,仿佛里面装满了孤魂野鬼。海豹尾随在车后,进了大门,迅速滚到树底下躲起来,偷瞄那个会吞云吐雾的怪物。“咭,咭”锁上车,大宝还没走到门口,就已听到了小宝尖锐的哭喊声。一脚揣开大门,大步走进去,“又怎么了?我才走几天,就无法无天了?”小宝跌坐在地上打滚,卷成一团,失魂落魄,大喊大叫。
          大雨下了没几天,小宝在电视上一看到海豹,就说要玩,整天吵闹,哭喊。对于儿子的要求,大宝能满足的就尽量满足,玩具零食,电视上宣传的杂七杂八垃圾东西,一卡车一卡车往家里装。玩腻了,吃腻了,再装出去卖给摆地摊的。大宝好不容易从黑市买来了海豹,没过几天就突然死了,这次出门就是去买海豹,不料缺货,逗留了一天无功而返,只带回一只猴子。海豹溜到屋后,从窗玻璃缝里往里瞧,吓呆了,只见一个丑陋的人躺在床上,头发凌乱,脱落,两眼凸出,眼眶欲裂,血迹斑斑,嘴里塞了毛巾,雪白的肌肤上全是血,凝结成一块块,呈暗红色,手脚被锯掉了,身子光秃秃的。大宝的脑门一起一伏,两眼射出凶狠的青光,记忆的脉搏随着刺激的节拍震荡,这会是他热烈追求的,那个洁白无瑕,令人怦然心动,朝思暮想的美丽女孩?

        两年前,辛宁还在读大学,暑假在玩具店里兼职。大宝去买玩具时认识了她,被她深深地迷住了,一心想要追求她。多次被拒后,激发他的好胜心,越发心痒难耐。每天去买一堆玩具,趁机和她说话,表露心意。只要你的思想放开点,什么问题都不存在,跟了我,你想开几家玩具店,想要什么都行。我的思想不够开放,也放不开,你去找别人吧。辛宁直接拒绝了他,之后便离开了玩具店。大宝冷笑几声,我会回来的,你等着,你会求我的。女人,不是我能力外围之内要不到的,他对此从未怀疑,一向言出必行。当他有一天突然发觉,这个世界很无聊,固定的无意义生活,想玩却找不到一样好玩的东西,从此,他对女人有了特殊的兴趣。
            叫人迷昏了辛宁和她的男朋友,扶进车,带回虎头山的别墅里。放着低缓的音乐,大宝脱光两人的衣服,绑在餐桌上,一人一边,饶有兴致地欣赏着两件上帝的艺术品。他觉得不过瘾,泼醒两人,坐在一边静观,任他们挣扎扭曲,大喊大叫,怒骂,哭求,绳子往肉里扣。
      “哈哈……,叫累了?”大宝轻蔑的目光扫过他们赤裸的肉体,想躲没处躲,“我说过,你会求我的!”
        “我根本不认识你,你抓我来干什么,放开我,快放开,否则我报警抓你……”男的一脸愤怒,英俊的面孔扭曲成一团肉饼,吼叫声有气无力,心虚。“啪啪……”铁板子在他脸上来回掴了十几下,门牙掉了四颗,鲜血直流,满脸通红。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闭上你的臭嘴。”大宝把臭袜子塞满他的嘴,用铁板在他身上随意敲打,时快时慢,时重时轻,配合音乐的节拍。他不急,一点不急,这里是他的地盘,有的是时间玩。
    “住手,别打了。”辛宁痛哭出声,牙腮咬得“咯咯……”响,以为这是一个噩梦,闭上眼睛,让它快点过去,“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很爱他?”
    “是,我只爱他一个,你不要妄想了。”
    “你爱他什么?”大宝搬过张椅子,坐在她身前,饶有兴趣地凝视着她。在他的餐桌上还敢这样说话,大宝忍不住心动,他越来越喜欢这个纯真的女孩,轻轻地抚摸她洁白滑嫩的脸蛋。
    “全部,你不会懂的,呸。”辛宁侧过头,和男友对视一眼,脆弱的眼里滚落坚强的泪珠。
      “好,很好,那我就把他的全部都留给你,”他阴笑着拍拍她的肩膀,拨弄她垂下的发丝,摸摸手臂,捏捏修长的大腿,当成一个新的玩具,“而你的全部就是我的了,知道吗?你们两个,只有一个能走出这门!”
    “我是我自己的,谁都不给,你放开我,不然我会恨你一辈子。”辛宁剧烈扭动躲闪,可始终逃不出他的手掌。
        “和他上过床没有?”大宝饿视线跳跃着,心里起伏不定,勾起他强烈的欲望,一寸寸抚摸光滑细腻的肌肤,多好的肉体啊,一辈子,好,我就让你一辈子记住我。
          “你变态,不要碰我,不要……”她哭诉,挣扎,丝毫阻止不了。大宝一边脱衣服,喃喃自语,好,今天我帮你开光,让你知道什么是爱。在预想的尖叫、哭喊、抽搐、挣扎中,他感到发自心底的快乐,从别人的痛苦中得来的。唯一没有预想到的是,那个男的忍不住目不转睛地看着,眼里放光,下体坚强地挺立着。大宝笑了一阵,“你看啊,睁开眼睛看看他,恐怕他也想插一脚呢,哈哈哈……”突然抄起一把水果刀,冲过去给他一刀,阉了。他来不及痛叫,喉咙也切断了,双眼怒睁,直到埋进后山的土堆里。
          辛宁留下来了,除了陪大宝睡觉,一直默默的,一言不发,两年没有出过门。她像个童话里的孩子一般,乖巧听话,既不惹麻烦,也没有什么其他要求。大宝很疼惜她,而今却身首异处,热血喷涌,冰冷的心一下子爆发。环顾一下四周,尽量冷静下来,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在心里追问,是谁,是谁,我一定要让它好好的,好好的。夏玲缩在一边不敢出声,她一看到丈夫阴冷的眼光就吓得打哆嗦,一大声叱喝,夜里便要做噩梦。七年前,她受雇来当保姆,照顾大宝的饮食起居,洗衣做饭,打扫里里外外,侍弄花草。只因大宝年轻,一时兴起,见她有几分姿色,就强奸了她。不想,夏玲因而怀孕,生下小宝。虽然和大宝结了婚,但地位也没改变丝毫,屋里屋外的东西不是她的,大小事也不归她管,从头到尾她都是个局外人,仍是保姆,小宝一哭,她就遭殃。长此以往,夏玲变得神经兮兮的,饭不敢多吃,话不敢乱说,因为她牢记着大宝的话,他杀过人,不止一个,如果她敢多嘴,他不介意多杀一个。那时,小宝两岁了,夏玲让他学着走路,站直了,放开手,“砰”,小宝摔破了头皮。大宝把她吊起来抽打了一夜。
      大宝扭住夏玲的手,把她拖过来,指着辛宁残缺不全的尸体,喝问:“她的手脚呢?”
    “在床下。”
    “我是问你为什么她的手脚没了?”大宝反手抽了她两个耳光,眼里冒火,闪着残忍的光。
        “我没有,是小宝一直哭着说要海豹,还说辛宁长得很像……”夏玲颤抖着说,大宝盯着她的眼睛,知道她在说谎,分明是嫉妒辛宁年轻又漂亮,恨自己天天和她睡。他笑了笑,无声,撇开她,抱起一团肉似的小宝。小宝哭累了,依偎在大宝怀里,嘤嘤啼哭,“我没有,是妈妈白白胖胖的,又笨又傻,很像海豹……”把小宝抱回放房间,安抚他睡下,大宝走下楼,脑子里盘旋着许多念头。

          屋里静悄悄的,蟋蟀的鸣叫越来越响亮,此起彼伏,环绕着整个屋子。“嘀嗒……”大厅里的挂钟按着既定的轨迹,一圈又一圈走着,十二点半。夏玲找了个塑料袋,把辛宁的手脚,身子,放进去,扛到后山,埋进坑里,和她男友重聚。清除留下的血迹,收拾干净屋子,夏玲惊恐的心渐渐平静下来,这种事她最熟练,也最拿手了。大宝坐在沙发上,手撑头,盯着钟表,感到深深的寂寞,沉闷,看不清,摸不着,像空气。他有些累了。或许找个会做家务的老婆,回到家就能吃饭,过简单,平淡的生活,会更有趣。眼神转过来,看到缩在地板上的夏玲,他又改变了想法。到酒柜里倒了两杯红酒,递给夏玲,喝了,去睡吧。她接过杯子,茫然地看着他,始终猜不透他的稀奇古怪的想法。他很少言语,对她,偶尔一句半句呵责也分外珍贵。喝了,她乖乖地上楼去。
        一点半。大宝上楼去,带着电锯,药箱,绳子。绑牢夏玲的手脚,打了三针麻醉剂,然后敲醒了她。夏玲从噩梦中惊醒过来,挥动手脚驱赶一群鬼混,不要缠着我,不要找我,都是他们两父子干的,去找他们报仇……
          “啪啪……”大宝给了她两个清脆响亮的耳光,肥胖的脸颊上多了两个手掌印,除了不能动弹,她一点不痛,失去知觉。这么多年,对他的性格有一点了解,得罪他的人,都不要想有好下场。她完全明白了,吓得六神无主,“你要干什么,求求你,不要,不要……”
    “你对辛宁做过什么!”他冷漠地说,带着一丝笑意。
    “我求求你,不要。你不念夫妻情分,照顾你六七年,也要看在小宝的份上,他不能没有我。你知道,吃饭,洗澡,上厕所,去外面玩,都要我抱着他的,没了我,他可怎么办……”
        “这都得感谢你,当心肝宝贝一样疼他,爱他,舍不得他受一点苦。现在好了,他六岁了,不会吃饭,粥也喝不下,连走路都不会,只会在地上打滚,哭喊,要这要那,这样的废物要来有什么用……”
    “是我不对,要不是当初你求我,我干脆就不生他,两腿一夹,让他死在我胯下。还有,还有,要是你不强奸我,也不会有这个孽种……”
          “好,很好,我求你,我求你好好活着,你这头肥猪正好做海豹,嘿嘿……”他不再说话,一直冷笑着,静静地做事。锯下她肥嘟嘟的手脚的五分之四,然后止血,包扎好。虽然不觉得疼,不可避免,夏玲仍是哭叫,无奈的。她叫得越大声,他越兴奋。海豹越来越迷惑,看不下去了,他们为什么要变成和我一样,难道我的模样就是标准?不解,它又缓慢地移动,朝后山去了。
          突然间天空撕成两半,闪电斜刺下来,闷雷炸响“轰隆隆……”,一时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卷起尘土落叶,漫天飞舞,呼啸而来。门,窗户,屋檐,一阵摇晃,“噼里啪啦……”乱响,一道闪电直射下来,打在别墅旁边一棵梧桐树上,拦腰截断。又是一道,击中虎头山,打落一颗虎牙,滚落下来,砸中海豹,把它压得死死的,动弹不得。海豹终于死了。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阳光从梧桐叶里穿射进来,遥映着碧绿的水池,金光层层荡漾,灼灼生辉。夏玲伤好之后,大宝把她拖进游泳池,抱着小宝坐在一旁,看她顶皮球。小宝哭丧着的小脸,又有了笑容,“咯咯,咯咯……”大宝也笑了,“你后她归你了,不许她上岸,不然,拿鞭子抽她,知道吗?”
    “知道了,真好玩。”
    “如果她不听话,就不要丢东西给她吃,饿她几天……”
    “咯咯,她会听话的……”






    写得很好,很有文采,楼主……
    不过,总是写这种类型,说是颓丧好呢……还是黑暗好呢……


    本人长期心里阴暗,或者“忧国忧民”,所以
    我是伤心的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