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个熟悉的地方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 火箭打水日 LV.连长
- 2012/8/20 10:45:05
从一个熟悉的地方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文:钟立风
姐弟俩费尽周折、辛苦辗转找到我。之前我在午睡。打开房门的一霎那,我似乎还没有完全从慵懒的睡梦中清醒过来。甚至我怀疑,我的起身、揉眼、摇摇晃晃去开门,以及看见姐弟俩的一霎那也都只是梦中的一些幻象而已。不过我向你保证,接下来将要叙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打开房门的一霎那,我几乎不敢相认,毕竟时间过去久远。那年弟弟7岁,姐姐也只有12岁。那时我们在一个驿站道别,以为从此再也不会相见。除了在一些回味往事的梦里,我依旧还是毫不费力地举起弟弟到头顶,追逐着从他额头掠过的彩色小鸟;姐姐呢,那时刻她坐在一个高高的土坡上,嘴里咬着一根草茎,思绪飞到了遥远的地方。羊群如蓝天上漂浮的白云自由而生动,伸手可及又跑去了很远。
如今弟弟长成了一个小伙子,姐姐出落成了一个大姑娘。弟弟从前好动开朗,姐姐羞怯不安,现在正好反了过来。弟弟怯怯地给我看当年我送给他的一个小胸章,保存的崭新如初。姐姐已经在西北一所大学就读。问及了她们家里、牧场、羊群和周边事故种种,很快又闻到了熟悉的原野的气息。想起曾经一整天一动不动靠在一棵橄榄树下,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想,任凭鸟儿停歇在肩上无忧歌唱。
弟弟告诉我那个女人死了。我惊讶于自己的木然。当地人都叫这个女人疯子。有时孩子们会在远处用泥巴或羊粪扔她。据说她父亲是个酒鬼,母亲生下她没多久就跟一个货郎跑了。每次碰到,她总抱以傻笑,我除了一丝紧张之外还有一种与她同病相怜的感觉。
一次和弟弟放赶着羊群到了一条溪流。四周开着黄的、紫的和许多白色的小花。在汩汩流水声里睡着了。睡梦中感觉有小虫虫往脸上爬、耳朵里钻,奇痒无比。后来一阵咯咯的笑声将我惊醒,睁眼一看,却原来是那个疯女人用一根小草戏弄我!她的脸上和裸露的胳膊与小腿沾着泥巴,甚至从发梢上掉了一块在我嘴里。
我有些不快,责怪弟弟怎么不帮我赶走她,弟弟说不敢,她凶起来的时候很凶很怕人。后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也许是阳光、风或者流淌的河水,抑或是长久的寂寞,我和弟弟商量:我们帮她洗个澡吧,她浑身脏兮兮的。弟弟一听,吓得跳了起来,坚决不同意,甚至恐惧倒想跑回家去。在我强烈的要求和连骗带哄之下,弟弟终于答应:只放哨,不参与。
清澈之水带着细语般的倾述,缓缓流经她的肌肤。她忽而闭上眼睛,忽而又睁开,身体一会停蠕动不止,一会儿如同婴儿般老实。一开始我的手颤抖着,慢慢也就自然流畅了,心里也出奇的平静。弟弟不太敢看,不停喊道:好了吗,好了吗?待到洗干净,穿上衣服,我惊讶之极,这个疯女人原来如此秀美动人,瘦削迷人的下颌使我想起一个忧郁的欧洲女诗人。没有忍住,亲吻了她。她似乎也沉醉于这一份陌生人的亲吻,一颗热泪滑了下来。恰巧弟弟转过头了看见了这一幕,他回家转告了他姐姐。姐姐有好几天没理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把这事告诉他们父母。
几天之后,一支浩浩荡荡的迁徙队伍经过当地,我和姐弟告别,要跟随迁徙牧民重新一段旅程。姐弟俩很伤心,我也难过。我们在驿站挥手道别。坐上马车,马车夫一挥鞭“驾”的一声,就飞去了很远。
这些是那个寂寞的年月在青海牧羊的记忆片断。记忆里的马蹄声“踢踏踢踏”又一下一下踩在心坎里,使得我满眼全是泪。

- huakeshuai
- 2012/8/20 19:01:25
很久没时间和心思去写东西了,现转一篇自己有爱的文章。很喜欢这样的文字,淡淡的、纯纯的,介乎于现实与幻想之间。
作者系大合麦田的签约歌手,一位真正的歌者,作品充满了人文底蕴和气息,比那些大部分只会靠花边来炒作自己的垃圾歌手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wma]http://w1.sxsky.net/music/ex/200604/021/9.wma[/wma]
作者系大合麦田的签约歌手,一位真正的歌者,作品充满了人文底蕴和气息,比那些大部分只会靠花边来炒作自己的垃圾歌手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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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xhxdod
- 2012/8/21 6:41:09
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