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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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光




      我用仅剩余的信仰支持我的步伐不至于让自己倒下,别人的眼光中走过冷暖自知的每一段路,黑夜中还可以抱紧自己不会着凉,你可以看见我挺直的身影,和我蔑视你的眼光,视一切如蝼蚁……


                                       ——陆行者的歌声




       幻觉有点莫名其妙,走出烟雾缭绕的街道,远处的高楼外壁反射一天中阳光剩余下的光辉。白叶说很喜欢这样的光线,所有的东西都笼罩在一种昏黄的色调中,仅仅的一刹那,会像回到80年代那个纯真癫狂的世界。哼一口滑稽的格调,也只是仅仅的一刹那。白炽灯,霓虹灯,分割出的线条让所有的回到繁纷,越夜越堕落。


      “白叶,白叶……”她喃喃地喊着自己的名字,就像某个不经意的梦呓,轻得几乎没有重量。


      “我在哪里呢?……”


      都不知道持续了这样的状况多久了,累了的话白叶会去找姬神,或者找卡兰。找姬神就可以有一个舒服睡觉的地方,卡兰就会和白叶出入城中奇怪的吃店小站……白痴的行为。像个小孩子一样赌气,她不是从家里逃了出来,她家里没有人,只有自己。


      就像一个野孩子,她这样形容自己。


      但却一直忽略姬神对她的疼爱,随意把自己放逐,其实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在寻找一样东西,不是爱,不是恨,是一个可以依靠的归属,让她的游荡变得有意义。


      真实的光线慢慢滑落,白叶的影子渐渐拖得很长很长,突然想矫情地哭一哭,又很快打消了这样窝囊的念头,白叶说她一定要很坚强,坚强到把父母都忘掉,自己一个人好好过。每每这么说,卡兰都会抱着她痛心地哭,她说要好好地对这个倔强的女孩,因为相比之下,卡兰觉得自己很幸福,比姬神还幸福。


      姬神说,我想把你们两个都娶回家,好好保护。


      想得美!白叶怒怒地反驳,很快露出笑脸。





      夜


        从我决定开始爱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自己已经无药可救,注定要为你痴狂,注定为你付出,只想能在你的步伐中,看见你一个不再迷失的笑容。真正的笑容,而不是像现在的让我心痛……
       


                                   ——步里奇的吟游者  








      一个人的时候可以选择听音乐,看电影,看书,或者更直接去睡觉,但还是会担心。姬神只是能够担心,因为不会知道这个女子会躲在哪个角落。城市不大不小,想找一个人却不容易。


      当然了,要在这里迷失真的很容易,卡兰吞吐着烟雾,坏孩子。


      但却是比白叶幸福得多的孩子。


      不要再消耗自己了,好吗?白叶恳求着,卡兰只是会笑笑,很溺爱地揉着白叶的头发,有点枯黄,很轻,就像营养不良的野草,和她的生命一样,坚韧而凌乱。


      在这一年秋叶落完的季节,卡兰仍然任性地放弃她父亲安排的道路,再一次执意地留在保存自己的根的土地。但她的父母不再等她,或许已经放弃还是失望,双双去了那个蜗牛可以当菜吃的地方。卡兰不想离开这个承载了太多记忆的地方,呆在小时侯住的老屋,最终只剩下她一个人留在原地,即使是父母,都把她抛弃,她这样认为。


      还好,卡兰还有白叶,还有姬神,三个人堕落地相濡以沫,矫情而自在地活着。至少,她还可以不用为生活发愁,所以她觉得自己比白叶幸福得多,很多很多。


      卡兰有时去到白叶打工的地方,呆呆地看着,一看就是一整天。


      还好,只要三个人在一起就可以很安心。






      风


      一直安静的舞蹈,一直安静的吟唱,编织的绚丽童话不堪一击,鲜血曼延的草地,盛开恣意的罪恶


                                        ——菜市场屠夫






      姬神喜欢在自己的小屋中看书,这个性格安静的孩子总喜欢在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东西上消耗时间。《圣经》、《浮士德》、《马哲》……这样令人无语的东西。


      只有卡兰才会肆无忌惮地进出姬神的小屋,虽然好像进入一个外星的空间。白叶和卡兰一早就有了小屋的钥匙,但白叶会轻轻地敲敲门,让姬神出来用最温柔的笑容迎接她,给她暂时的一片阳光。如果姬神不在,白叶会走进小屋帮他收拾一下只属于他的地方,充满他味道的地方。


      姬神有时会很忙,画很多很多的图,但也要照顾两个易碎的女子,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子。


      音乐盒中保留了很多让人怀念的CD,尘封的角落中任时间慢慢一点一点侵蚀,却没有露出腐化的气息,光阴原来可以在声音中慢慢呈现,卡兰很喜欢玩弄CD精美的盒子,陈绮贞?姬神的确是会听这么乖巧音乐的人。卡兰有点想笑,看这姬神侧在阳光线条下的脸,感动得莫明流泪。


      墙壁粉刷成暖暖的米黄,卡兰喜欢在上面留下一个又一个五颜六色的印,手掌和脚丫的,白叶会耐心地把墙壁洗干净,又让卡兰继续糟蹋可怜的墙壁。卡兰说,如果我们是一家人就好了……姬神说如果喜欢可以再这里住下,三个人一起。


      但卡兰不能抛弃那个家,即使已经只剩下她一个人的家。老式的民居,她是一个连小时候的玩具都不舍得扔的偏执狂,任性地,坚定地留守曾经记载这笑容和眼泪的东西。


      玻璃珠在倾斜的光线下折射着不同的形状,扑朔迷离得可以,卡兰落在一大堆步娃娃中,想把自己活埋……











      回忆是好东西,所有好的都被隐藏在记忆里面,可以在苏醒之后不那么难过,因为至少曾经拥有过,即使也失去过,还可以躲在回忆中独自快乐。任年华流逝光阴不再,容颜也被时间充分涂抹,无法分辨,都奢望会有故人在街角不期而遇,还会有人突然喊出熟悉的小名,永久珍藏……              


                                    ——  没落调酒师



                   




      黑夜降临后白叶就会像精灵一样出没,或许她真的就是一个只属于暗夜的灵。让卡兰想起第一次遇见白叶的时候,饮得醉到随街呕吐的她看见某个街灯下看漫画的白叶。弱弱的白光,有点乱窜的小虫,白叶静静地站蹲在光束里面,看着暗处的卡兰,目光没有一丝波澜,甚至,圣洁。


      卡兰看着,竟然笑了出来,直直晕倒……


      这么的第一眼,竟然让我内心所有混乱的信息全部平息……卡兰如是说。


      白叶真的是一个很坚强的孩子,只能靠一个人默默地照顾自己,白叶不喜欢回忆,因为她说她的记忆中没有太多美好的东西,所以很羡慕卡兰。 还能有东西让她值得去执着,而白叶自己,只能狠狠地抱着自己。


      卡兰酒醒之后呆的小房间,是白叶费很大力气才租来的阁楼,没有床,没有家具,简陋的地方。


      那时对于白叶来说,能有一个能容下自己的地方就已经是最大的恩惠,但她还很单纯地保留着翻得残旧的漫画书,因为那些她钟爱的漫画中,都有一个好好的结局……


      卡兰抱着白叶狠狠地哭,突然好恨自己。那个下午,卡兰买了一大堆东西搁在白叶的小房间,就这样算认识了。想起来,都已经整整一年,直到自己身上发生这么大的变故,才觉得白叶对自己很重要很重要。即使一直以来用一种怜悯的态度去照顾着这个女子,明明白叶的遭遇比自己能可怕,为什么她可以一直挺过来?卡兰一直不明白。


      因为有姬神吗……


      迷一样的姬神,究竟是什么样的理由让他出现在白叶的生命中,白叶说姬神是上天给她代替父亲的礼物,一定是最善良的天使。白叶就是这么一个爱幻想的孩子,却也是非常坚强的孩子,卡兰只知道白叶没有父亲,母亲病逝,一直以来都靠自己。直到遇上姬神,然后再遇上自己。


      很奇怪的组合,奇怪得就像这座迷离的城市,思绪凌乱地交错。人在其中,却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头顶的天幕每24小时都会变换,晴或阴雨,玻璃中反射出来的影像竟然让人认不出自己,无所谓的忙碌和无所谓的堕落,哪里是终点……


      姬神的笑容好象永远都很温柔,看不见黑框眼睛下的落寞,就像拾荒一样拣到了白叶这个孩子,然后再拾一个卡兰,足够了,他说,上天对我已经非常好了。


      我不信命的,卡兰开始习惯打扰他说话。是啊,一切来得多么突然,让人不敢相信。




      


      空


      等待在没落的夜空下,吱呀吱呀地哼响老掉牙的曲调,车灯带过很长的光线,消失在午夜的水雾中,青墙泛着粘稠的湿气,站在空旷的最高角,看着所有的朦胧慢慢容入光线,成个城市沐浴在惨白的晨光下的时候,我再次安心沉沦,不能自拔……


                            
      —— 青鸟 


                                 


       青鸟,如果能找到青鸟,就能找到自己的幸福……毕竟只是传说,但白叶还是会常常仰望天空,隔着便利店的玻璃窗,或者在加油站的站台,还是在街中心的转角,看着天空交织的光线,却找不到属于自己的一束。公园广场白鸽飞舞,停留在任何角落,如果自己也是鸟就好,这样想,希望可以飞到什么地方都好,总比哪里都去不到要好。我就是喜欢自由的白叶……


       因为停留的这个城市中,到处都是束缚,姬神明白她比谁都更渴望自由,而一直放任着白叶,即使知道这是另一种角度的伤害,但仍会在最必要的时候出现,如迷一般。姬神的工作,身份背景,所有能看见表面的东西,都像他的笑容一样深不可测,却让人轻易为之迷醉,包括卡兰。


      “我们哪里都不能去……”这个想法一度让卡兰觉得很可悲,但还是无可救药地留恋这个城市,不是因为昏暗的灯光下凌乱的人群,而是过去再过去的很干净的东西,石墙土瓦,红叶落花。任时间带过所有花开花落,即使知道自己只是很大程度在任性地反抗,反抗将她的生命规划得看似完美无暇的人,用自己的堕落,结果可以堕落到连自己都害怕自己。但她的父母依然我行我素,什么都改变不了,只有自己,也在我行我素……


      姬神淡淡地笑,卡兰全家都喜欢我行我素吧。


      “不要把我和他们比再一起!”卡兰豪无意料地暴怒,“你懂什么!”


      ……沉默 


      即使意识到自己失态,但一切都没想过忍耐和解释,冲出姬神的小屋,落荒而逃。


      看着白叶诧异的眼神,姬神依然平静,“由她去吧,她要是受了打击,才肯觉醒……”


      白叶还是追了出去,姬神合上书,“我们都是任性的孩子……”


      一场孩子玩弄的游戏。








      不过是一个故事,不是永远幸福的童话,正因为我们无法得到永远幸福,所以才会不停去追寻,我们毫不吝惜自己的生命,乞求换来的并不是同情,而是最真的爱,和爱的注视…… 


                                    ——下水道王子  




      出事了,是意料中事。


      为什么就要这样来虐待自己,在这么的一个年代,酒精混合堕落的气味。


      “卡兰?嘿,是卡兰诶。”


      “很久不见了呐!过家家的游戏玩完了吗?别去里那些无谓人。哈哈,这里才是你来的地方……”


      啤酒瓶卡兰手中甩了出去,“什么无谓人?你有种再说一次……”


      混乱,和暴戾。






      知道吗,卡兰,不要任性了好吗?没有人在乎你,没有人理解过你么?那我,和姬神呢,我们一直好好的,我以为我们真的已经很了解彼此,我还以为你会明白为什么我这么神经质,因为这个世界只有你和姬神会纵容我的神经质,我很安心在你们身边。但你呢?信任我们么……还是被什么迷惑了自己?




      你是我认识的白叶吗?我认识的姬神又是怎么样?我对你们又是什么?你们的迷团我从不知道,不敢奢望会知道。是不是?我是你们之间的一个多余人……插不进你们的世界。




      


      卡兰,你闹够了吗?


      姬神带这一些不知道在哪里来的人冲进酒吧,在混乱的人群中突出一条路,走到卡兰面前的时候,卡兰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是从哪里找这么多人来差遣的……


      “把她抬回我家……还有,找个医生!”抱起遍体鳞伤的卡兰。


      “少爷……”


      “什么都不用说,答应父亲的事我一定会办到,给点时间我。”


      什么意思?卡兰理解不了,只是觉得好安心,在这个迷一样的人的怀中,静静昏睡过去。 这是否就是,爱?




      在沉睡中醒来之后,面对这这个男人一如既往平静的眼神,我知道自己躺在他的床上,身上扎着零星的绷带。他这是什么?担心我么?天空的白光从窗户的缝隙中透了出来,却不能让房间中的一切变得清晰,我睡了多久,他又在床边坐了多久……恩,还未曾见过,姬神的房间会出现如此阴暗的画面……




      “你醒了。”


      “这不是废话么?”


      “还好么?”


      “不太好……”


      “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过来,我告诉你。”




      他还是听话地把身体挪到离我靠得很近很近,完全没有防备之心,哼,是一个很好的孩子……




      卡兰冷不防紧紧地搂着姬神,狠狠地吻了下去。诧异,想推开,但却感觉到咸咸的味道,姬神看见卡兰就这样哭着,突然心软。原来她会这样流泪……




      姬神……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所有都在迷雾之中,表面的平静,方才的冷峻,完全不同的极端,却一样令卡兰愈发沉迷。


     


      爱你,恨你……


      卡兰觉得自己很卑微,一点都找不到以前的骄傲,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姬神可以让她这么毫无保留,甚至给予自己的一切。


      卡兰的衣服一点一点被褪下,触碰到伤口,有点痛。昏暗的房间让人有莫明的恐惧感,惟有姬神可以让自己觉得安全。她有这样的自信,即使安静的姬神,即使他尝试一次又一次把卡兰推开,卡兰就像脆弱又坚韧的树藤,缠绕着姬神的灵魂。


      内心最后一道防线的崩溃,不知道值得卡兰高兴还是悲哀,姬神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男子。卡兰很珍惜地感觉姬神每次的接触,就像颓败的玫瑰在盛开着,自己犹如别人人手中珍贵的物件,却无处可逃。很害怕,却不想抵抗。由唇,到伏起的胸部,慢慢到最角落的私处,无一能躲藏,被尽细地玩赏。


      


      所谓的爱,就是这么让人有挫败的感觉。

      想逃的感觉……




      终于看便花开花落,我也落得满身伤痕,挣脱荆棘缠绕的躯体,渴望滴血的歌声。躲在水的中央,等待尘埃的光线唤醒出再一次绝望的悲鸣,焚化羽毛凋落的双翼,换取下个轮回的宁静。 


                                     ——不死鸟的倒影 


                                 


      白色的自然光在地平线上退下去,姬神缓缓地醒过来,房间还是那么漆黑,看不清物件,却知道少了一个人。卡兰选择在一个没有人知道的时间离开,还是用她习惯的方式,没有留下任何信息。


      白叶工作结束的时候跑到这里,看见姬神平静的笑容。


      “卡兰呢?”


      “不知道,也许回去了,放心吧,没事。”


      白叶扯着姬神的衣角,“你们是我最重要的人,你们要离开我么?”


      没有答复,依然迎上的是轻轻上扬的嘴角,白叶整个身子软瘫在地……


      “时间,无多了。”姬神说完,熟练抱上白叶,街上拦车,直奔医院。




      姬神最大的弱点是对自己太过于自信,他自信自己可以协调好3个看似密不可分的人的来去,他自信可以在最后的时间照顾好白叶,他自信他的做法对卡兰是好的,他自信卡兰不过是回了家过不用多久就会回来。却不知道自己一直在做着错误的事……


      卡兰没有回来。


      纵然白叶在神智不清的状态一遍又一便呼叫姬神和卡兰的名字……




      却不知,卡兰是他的另一份脆弱,不然就不会回到逃离以久的“家”中寻求让他讨厌的父亲的帮助……却不知,卡兰一直努力说服自己信任眼前两个迷离的人,始终有崩溃的一刻……




      ——————————————————————————————————————————


      时间线




      每个人身上都有故事,但很少人可以将它演绎得很精彩很无愧于心,有人都在逃避自己的黑影,有人就把自己隐藏在黑影之中,永远的背离。谁不知道有光的地方就会有暗,每个人都懂的道理,每个人都能说出来的道理,在自己身上,道理变得多么无力,所谓的理智,是留给没有感情的人的。


       


      段落:偶尔天气好的时候姬神扶着白叶慢慢走过她和她一起呆过的地方,寻找消失的卡兰。白叶开始不说话,缠绕的内心,沉重的负罪感。她看着姬神,看着从他发间漏下的光线,看着躲在刘海下锁紧的眉间,她明白,她夺去了卡兰很多东西。


      两个人一起静静等待平服的人潮,等不到熟悉的身影。


      两个人剩下一个人在慢慢寻找,宛如行尸。


      两个人都没有出现了……






      在时间中等待着什么和寻找着什么?为什么要在遇上形形色色的人之后毫不犹豫地离弃……爱之所至,恨之所至。






      非完整


       


      卡兰出现在这个城市已经是7个月之后的事情。


      7个月之前她狠下心放开这个曾经牵制她太多东西的城市,因为她对自己说,也是卡兰真的感觉到,在姬神的体内,有爱。让她有勇气去寻找真正的自己,希望藉由着走过更多的路,让内心平静得可以容纳两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也希望能锻炼出自己的坚强,不再任性的方向。


      但是,却遗失了爱。


      


      姬神和白叶从这个城市消失了。纵然一早就发短信发邮件告诉自己的归程,却得不待期待的回复,就已经觉得奇怪,但怎么都想不到会是这种状态。


      即便寻便每一个可能出现的角落,都找不到这两个人。连姬神安静的小屋,也已经人去楼空……白叶居住的小阁楼,一样空空如也,转身,迎上房东老奶奶恻隐的目光……


      “你跟我来。”


      坟场,安静地躺着白叶……  


      


      


      生命的脆弱在于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消失,可能只是绚烂了一时,如天际间流逝的星光,陨落得无声无息。 被姬神隐藏得这么好的悲伤,只是不想让卡兰用同情和悲戚的眼光看白叶,是白叶的意思,却有谁会知道姬神可以用这么平静的态度的时候恻隐着多大的难过。


      心脏瓣膜炎,卡兰的不辞而别却是加剧病情的最大原因……


      强忍住没有哭,直到房东老奶奶把姬身留下的东西摆在卡兰面前。


      钥匙,和简短的留言:“我去加拿大,房子你喜欢就照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也许不会回来。”


      瞬间崩溃,一直苦心爱护的东西被夺取,毁灭得灰飞湮灭,再都寻找不到痕迹。


      是不是,我夺去你心爱的东西,你就可以决绝到舍我而去…………如果是……………………那…………

    ——被忽略了的事情——————————————————————


      回忆录(1)


      白叶母亲的葬礼,没有眼泪,没有宾客,只有送葬的两个人,白叶,姬神。


      白叶和姬神同是一个男人的孩子,然而白叶就像被遗弃的物品,得不到应有的关爱,除了姬神的维护和爱惜。她说,如果上天给了她太多不幸,但至少上天给了她姬神,足够弥补所受的所有悲伤,即使不被父亲所爱,即使身体的缺陷。


      既然母亲走了,那请让我按照自己的想法度过自己的生命,寻找能容下自己的人,做自己想做的事,又可以吃自己想吃的东西,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不想被束缚。


      那我和你一起走,离开这么所谓的家……不,不再是我们的家。




      


      回忆录(2)


      姬神再次踏进这个门的时候竟然是为了卡兰,即使是姬神的父亲都很惊讶,一向高傲的儿子竟然为一个女人求自己。但毕竟姬神父亲是一个精明的生意人,他要求姬神回家,并且和按自己的安排去加拿大念书,有可能的话,就一直呆在那边不再回来,很明显他觉得很划算,姬神要得的东西不难办到,一下子就弄出一群保安让姬神差遣,去救一个人,砸一个场子,太简单了。


      




      没有人留意的新闻


      加拿大的天空出奇地干净,天气很冷,姬神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中按部就班地度过每一天。也就没有在意隔了一个大洋的土地上发生过什么……


      新闻报道:今日凌晨于XX路一户民宅发生火灾,消防员从火灾现场找到一名女子,全身大面积烧伤,送往医院后证实不治,警方认为这次事件为人为纵火引起,具体原因在进一步调查中…………




      ………… 姬神的梦中分明看见有一颗暗淡不出众的流星陨落在大洋的另一端……胸腔突然有被尖刀挖刺的锥心痛楚,如肋骨断裂的无助,浑然不觉的悲伤,蔓延……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