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幕话剧）

人物    张宏——眼科医生，就职于希望眼科医院
             　彩儿——张宏女友，在一家电子公司上班
           　柳庆华——某公司老板
           　柳上明——眼部受伤住院，需动手术
            小蕊——女护士
         　李大妈——女房东
         　小天——死者，李大妈的儿子
         　中年人——目击证人
         　公安四名，甲，乙。旁观者数人。A，B，C。

第二景

（一栋房屋前停了几辆小汽车，散散落落站了一堆人，堵在楼下，有男有女，有老有小，不时发出哭喊声，叹息和议论此起彼伏。四十六七岁的李大妈，坐在地上号啕大哭，白净的脸上挂满泪水。旁边的人劝不住，也跟着默默流泪，她仍是踢脚甩手，沙哑的嗓子死命叫喊着。）


李大妈    我的小天啊，你死了，我可怎么活呀。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丢下我呀……我供你吃，供你穿，供你读书，就算没有你爸，我们娘俩也能过下去。你怎么这么想不开，他赌输了房子，让他赔去，不关我们的事，你担心什么呀，我的好孩子……你就是瞎了，我砸锅卖铁，去偷去抢也不会让你吃一点苦……
（张宏看完电影回来，离房子不远，平常十分安静的地方，这时却人声鼎沸，十分热闹。心里惴惴不安，以为失窃了，拉着彩儿快步走过去。）
张宏    （看李大妈哭得伤心，挤进人堆，小心地问。）小天怎么了？
李大妈 　我的天呀，他活下去的希望啊，人乖巧，读书认真，很孝顺，也很坚强上进，考上了一所好大学。昨天才放假回来，早上去跑步，一天没回来，我以为他去同学那里玩了，谁知道就……没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呀……我的孩子呀……好端端的他怎么会自杀呢，有什么想不开的。他很老实的，没和谁结仇，怎么会被人挖了眼睛呢……没了……我可怎么活下去呀……）
（李大妈乱了方寸，前言不搭后语，张宏听得一头雾水。面前摆着一具尸体，用白布盖着。张宏掀开一点，突然想起桥下自杀的那个年轻人，身形和小天很像，当时疏忽了。张宏见过小天几次，是个充满勃勃生机的年轻人，一脸阳光，那双眼睛特别明亮，有灵气。）
张宏   　是在南桥下找到的吗？
李大妈

是呀，你看到了吗？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你快说呀……
彩儿    （拉住张宏，急忙上楼。）不知道，我们傍晚去桥边散步时，看到两个公安把他送去医院了，其他的都不知道。
（进到屋里，关了门窗，拉上窗帘，彩儿斜了张宏一眼。看着她美丽的眼睛，张宏没来由的想起小天凹陷的满是血迹的眼睛，是被人挖去了眼珠，心微微颤栗。拼命摇头，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眼珠，眼角膜？）
彩儿

就你事多，不怕惹麻烦？谁家不会死人，你管得了那么多吗？我说了不要搬到这个鬼地方，这里有什么好的，烦死了……
张宏 　好了，好了。（楼下的哭声，像一根根钢针扎进张宏心里，痛得窒息，说不出话。）
张宏 　（“叮铃铃……”，医院来电话，说有了眼角膜，催张宏赶回去做手术。）好的，好的，你们先准备，我马上过来。（挂了电话，沉思了一会。）医院里有点事，要我马上过去。你先睡吧，我很快就回来。


（彩儿坐在床头，一脸不高兴，没有出声。张宏讨好似的讪讪一笑，朝她挥一挥手，悄悄走出门。经过楼下时，因帮不上忙而满心愧疚，低下头匆忙离开。）

第三景

（已到了半夜，医院里仍然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张宏欣喜地向门诊室走去，换好衣服，护士小蕊进来了。）小蕊   　张医生，眼角膜已经送去化验了。
张宏    嗯，是谁捐的吗？
小蕊    不知道，是柳庆华自己拿来的。
张宏   　（一愣，感觉有点不妙。）他人在哪？
柳庆华  （推门进来，他西装革履，满面红光，长得人高马大，脸庞宽阔，不怒而威。满身是白酒的味道，眼中冒光，布满血丝。）我在这，张医生，有什么事吗？（小蕊有些怕他，做了个厌恶的鬼脸，先出去了。）
张宏   　柳先生，能问一下这对眼角膜的来历吗？
柳庆华 　（说话有点迷糊，口齿不清。）这个你不用管，只要能医好我爸的眼睛，其他的都不重要。
张宏   　（到办公桌前坐下，凭着医生的敏感，张宏意识到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如果来历不明，我决不做这个手术。”
柳庆华    你不做，自然有别人做，比你好的医生多得是。
张宏   　（含着怒气）那你找他们去，我有我的原则，不能做的，坚决不做。”
柳庆华 　（将一个红包准确地丢到张宏面前，一脸不屑的表情。）原则值几个钱？你不就是想要这个吗？张宏   　（把红包丢回去，脱下白大褂。）我没兴趣陪你闲聊，我想回去了。
柳庆华    （伸手拦住张宏）这是我花二十万在黑市上买的，这种事时常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张宏     　什么？这是违法的，我要报警……
柳庆华    你敢！（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勒紧脖子，恶狠狠地逼视，将张宏推到椅子上。）不要和钱过不去，不要和自己过不去，更不要和我过不去，否则，你知道会有什么事发生！
张宏 　（喘着粗气，心剧烈地跳着，仿佛要突出胸膛。眼前不禁出现小天惨死的模样，他被挖去的双眼突然闪现，瞪着他。不由打了一个寒颤，抬起头看着他。）是今天的事吗？
柳庆华 　昨天的事会等到今天做吗？
张宏    （怒睁着双眼，喊叫着，一声高过一声。）你知道这是谁的眼角膜吗？他们挖了一个大学生的眼睛，害他跳桥死了，一个年轻的生命，还没来得及享受生活，就这样没了。他的母亲该多伤心，你知道嘛……
柳庆华    （掐住张宏的脖子，按在桌子上，扼住他的大声叫喊。）我不管这些，别和我说过程，我只要结果。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父亲的眼睛复明了，又能看见阳光。其他的都不重要，你明白吗？
张宏      （从他手中挣扎出来，甩开他，想跑出去叫人。）你这个自私的疯子，难道只有你有父母，别人的生命都不重要了吗？
柳庆华    （掏出一张相片，贪婪地看着。）你别忘记了，他们是无意的，谁的眼睛合适，都能用。你看这双眼睛多漂亮，充满灵气，多讨人喜欢……”
张宏   　（转过头去，发现那是彩儿的相片。）你怎么会有彩儿的相片？
柳庆华    （掏出一叠打印资料，露出一张狰狞的面孔，冷笑了几声。）不止是她的，你家人的我都有。我已经调查过你，从外地来这里打工，家里没钱没势力，除了担心，你什么都没有。你放心，只要你老实点，我不会难为你的。如果你不识象，敢坏我的事，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你，包括你的家人，你的爱人！
张宏 　（瘫坐在一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冷静！）我看过你父亲的病历，十年前就得了高血压，心脏不好，肠胃磨损，得了胃溃疡。他的身体已经快跨了，像这张破烂的白纸，只有回收切碎了，才能再利用，为了他值得去伤害别人的生命吗？（气愤地搓破了一张病例，扔到地上。）
柳庆华    内脏不好可以换，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只要有钱，什么移植手术一样都可以做。医生要做的只是治病救人，就算他只能再多活一天你也要救。而且我父亲不是没用的白纸，他为我吃了几十年的苦，也为社会做了贡献，为什么不能救？你说，难道只有健康的人才配活在这个世界，如果是这样，要你干什么用？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为了生存，没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张宏    可是不能侵犯别人生存的权利……
小蕊    （敲门进来）张医生，经过检测，眼角膜无异常，很健康，内皮细胞大于2000；患者角膜病灶无表层血管侵润，手术成功率可以达到95％。请问什么时候开始手术？
柳庆华 　马上。（抢着说，然后用凶狠的眼神盯着张宏。张宏点点头，小蕊出去准备手术了。）这就对了，放心去做吧，我不会伤害你家人的，也少不了你的好处。（将红包塞进张宏衣袋中，张宏拿着肮脏的白衣服，垂头丧气地走出去，心里窝火，比吞下了死苍蝇还难受。）




                                                        第四景

（手术很成功，张宏没有一点高兴。凌晨两点多了，医院里静悄悄的，过道上仍然灯火通明，柳庆华已经回去了。张宏冷着脸推开门，房里没开灯，柳上明刚做完手术，麻醉剂还没消除，睡沉了。他上六十岁了，心脏已经衰弱了，身子发胖，脸色暗红，头发斑白，凸起的肚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每吸一口长气，像断气了似的，停顿住。在他身上看不到初夏的生机，只有隆冬的衰败，像寒风中摇曳的烛光，随时都有可能熄灭。站在窗口，叹息一声，他突然醒了。）
柳上明 　张医生，是你吗？
张宏   　（吃了一惊，在黑暗中，猛然转过头。）你还没睡吗？手术很成功，我过来看看你。
柳上明    （声音忽高忽低，张大嘴无力地呼吸，喘气。）我刚做了一个恶梦，吓醒了，一直觉得不安。一个瞎眼的小伙子哭喊着追我，要挖我的眼睛，我丢还了他，仍不放过我，将我从桥上推下去……
张宏     　这只是一个恶梦而已，不要紧的。感觉如何？眼睛还会酸痛吗？
柳上明    还好，就是头有点痛，晚上老做恶梦，睡不踏实。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我想搬回去住，在这里，我总觉得不放心，胸口闷得很。
张宏      你有一个这么孝顺的儿子，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柳上明    （语重心长，手腕微微颤抖。）老了，要是以前他能有这么孝顺，我就能多享几年清福。现在一身是病，给他添了许多麻烦，过意不去，还怎么开心得起来。
张宏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吗？
柳上明   　（蠕动粗厚的嘴唇，艰难地说，伴着粗重的喘息声。）不是。庆华才一两岁的时候，他妈嫌我在社会上瞎混，酗酒抽烟，不上进，没什么出息，跟别人跑了。我没再结婚，一个人当爸又当妈，含辛茹苦把他抚养大，供他读书，教他做人。看着他一天天长大，我觉得很欣慰，可是他不理解我，一直很冷漠。他性格内向，有什么事都不和我说，脾气古怪，有时几天不说话，躲在房里，不知干什么；有时和我大吵大闹，离家出走，不知去了哪。他结婚后，搬出去住，离我很远，一年只能见上几次。他不再回家，都是我去找他，喝不上一口水，又要赶回家吃饭。为了他，我拼命做事，忍受几十年的苦，没想到他却这样回报我！
（他大口喘气，缓缓平复激动的心情，紧闭的满是皱纹的眼睛淌出老泪，在脸上深刻的纹路上扩散，映出闪眼的光芒。脸上失去光泽的皮肤叠加在一起，纹路清晰，像龟裂的田地，干燥，没有湿润的生机。）
张宏      后来他怎么变了，对你这么好？
柳上明    后来，他自己开了一个小公司，慢慢做大了。也许良心发现，当上医院查出我患了高血压，做不了事，他突然变了，对我很好，接我过去一起住。平日里，我在家里照顾小孙子，等他们下班回来。我的身体越来越差，三头两头犯病，和媳妇相处不来，时常受气，饭不敢多吃，她……
张宏   　（知道他有难言之隐，大致可以猜想他媳妇处处嫌弃他，倍受折磨，转口问别的。）你是由于食物中毒引起的失明，这是怎么回事？
柳上明 　（脸上的泪水干了，他挤出一个笑脸，冷冷的。）能活到这把年纪，什么没看过，死了也不遗憾了。我老了，没照顾好孙子，让他摔破了头……是我的嘴不老实，吃错了东西，和老鼠抢药吃，你说是不是活该？他们两口子都这么多年了，为这事闹离婚，我看不下去，瞎了更好。活成这样，我对得起谁，比老死在家里还难受……
张宏   　你老的梦，也许是真的……
柳上明 　你说什么？是真的，难道这眼角膜是抢别人的？
张宏   　（沉默了许久，平复心情。）你病历上说心脏和胃也有问题，如果要移植，我真担心同样的事会发生不止一次。那些年轻的生命，拥有健康有活力的身体，他们还有多少梦想没有实现，还有多少路没走过……
（张宏停住了，短暂的沉寂，听到柳上明抽动的呼吸，浑身微微颤抖。他的肌肉缩成一团，气息微弱，体温渐渐冷却，思维意识开始模糊不清，进入假死状态。脸胀得通红，仿佛死亡勒紧了他的脖子，无数只无形的手在撕扯他，麻木蔓延到全身。失去了知觉，眼前开始产生幻觉，感受另一种轻松自在的愉悦。）
柳上明 　（笨重地喘息着，长长地吸入一口气，克制住对死的恐惧，完全释然了。）我没死成……我想快点死了……能给我一针，让我安安乐乐地死去吗？活着没有意义，我只觉得痛苦，只会拖累别人，甚至伤害无辜的人。我不希望在垂死的时候，再受痛苦的折磨，你明白吗？
张宏   　不能，在医院里绝对不能。因为你还活着，而我是医生，不是你的亲属。
柳上明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张宏紧紧地闭上眼睛，一滴热泪滚落下来，大步走出去，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张宏不知道他明白了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在做了什么……）

                                   　第五景

（凌晨三点多，一阵晚风吹来，卷起飞尘，满天飞舞，无依无靠的生命居无定所，不能安稳地活着。漆黑的天空黑得透澈，昏昏沉沉的路灯照出一个光晕，将进出的人影拉长缩短，徒劳无功。张宏默默地走着，心上插了一刀，又能做些什么，痛得埋下头。回到房里，彩儿已经睡熟了，蹑手蹑脚上了床，贴紧她，她的体温传到我冰冷的身上。睁着眼睛，睡不着，转个身，想扑进她怀里痛哭。女房东又在哭孩子了，在房里默默哭，压抑的哭喊声让人心碎。张宏隐约可以听到，将耳朵贴在地板上，仿佛是个逃犯，在小心地逃避别人的谴责。握紧了拳头，感觉自己快要疯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彩儿   　（突然醒了，一骨碌爬起来，三两下漱洗完，坐在镜子前化妆。）没人性，没人性。这地方没法住了，一晚上都在哭，还让人活吗？快起来呀，还傻坐着干什么？
张宏   　（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去哪？
彩儿   　（转过头，眉毛皱在一起。）你说过的话，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你昨天不是答应过我，今天去逛街买衣服吗？现在就去，外面凉快些，比在这里受折磨好多了。
张宏   　以后再去吧，这几天就在家呆着，别出去了。
彩儿   　为什么？在这里听她哭孩子，你受得了，我可受不了。难得放假，我怎么也要出去透透气。
张宏
外面危险，我不希望你出事。
彩儿    哪里不危险？在家怕地震，喝水怕中毒，吃饭怕得病，还有什么是安全的？每个人都盯着你，恨不得吃了你，只剩他自己一个人，这样就没人和他争抢了，都是他的。每天都有人死，还不一样要活，难道就不要出门……
张宏    这不是一回事，总之别出去就是了。
彩儿    你吞吞吐吐的到底想说什么？
张宏    没什么，我太累了，只想在家休息几天。
彩儿    （丢下梳子，一脸寒霜，她穿好衣服，提了一个包，要出门。）看来对你没要求是我的错，和你在一起什么都得不到，你不就是怕我花钱吗？你要做个孝顺儿子，把那几块钱都给你妈寄去吧，有什么了不起？
张宏    （跳起来，拦住她。）你要去哪？
彩儿   　让开！我想去哪就去哪，你管不着！
张宏   　冷静一下，别冲动。
彩儿   　（一把将张宏推开，狠狠地瞪着他。）你到一边去冷静吧！
张宏   　（冲上去，贴着胸口抱紧她。）好的，我们搬到别的地方去，现在就搬！
彩儿      搬到哪里去？
张宏   　随便哪里，快点收拾东西。
彩儿   　你这边的工作呢？
张宏   　不做了，再找一个吧，或者去别的地方！
彩儿      有用吗？
张宏      也许，尽力吧……
（两人手牵着手下场。）
——落幕

有一种看到精彩处嘎然而止的感觉，心里有股气，不上不下的。。。

要的就是这种感觉。。。这是个严肃的问题。。不适合过多抒情。。。

我从社会学上谈谈这些问题．
柳庆华很复杂，还很愚蠢．
理由：１，从小对父亲很冷漠，做了老板后突然对父亲出奇的好，他的用意是什么？为了眼角膜残害别人，说明他没有良心发现．以前都不在乎父亲了，现在变得更狠毒了（挖人眼睛），还怎么可能能父亲好？
２，在柳庆华眼中，他的命要比张宏 贵Ｎ倍，他直接跟张宏摊牌，张宏要弄他的话意味着２个一起完蛋，象柳庆华那样的人会跟张宏上同一条船吗？
３，偏偏柳庆华选中的小孩是张宏房东的小孩？那么容易给张宏留下破绽，不是一个　聪明的人

张宏也不是个很机灵的人．
１，在没有弄清楚事情来龙去脉之前就跟柳庆华僵上了，搞的自己根本是受制于人．
２，柳庆华他老爸是一个悲剧性的人物，张宏的做法无异于在他身上加一刀．
３，走为上计的精髓没学到．．．不管走到那里，房东，柳庆华，柳上明的阴影永远在他心里．．．．

柳庆华没读过什么书，属于爆发富类型，突然对父亲好，是良心发现，理性回归。。眼角膜不是他去挖的，只是在黑市上买的，并不知道就是房东的儿子。。不管是谁的，他都买了。。他跟张宏明说，意味着大环境已经恶化，归结到社会问题上，贫富分化严重之后，器官开始成为最宝贵的东西，挖心脏，挖肺，肾之类的事件时有发生。。他并没跟张宏上一条船，这和黑市买二手车似的，你对人说了，谁管得了你，证据也没有。。如果这不是房东儿子的眼角膜呢？谁知道是谁的，张宏也只是猜测。。而且柳庆华掌握了张宏家人的信息，生命安全，他也不敢动，出走可能是他暂时想到的策略，或许安排好家人，他会去报警，或其他。。柳上明算是悲剧人物，生不得，死不能。。张宏的看法是对不想活的人，施行安乐死，完全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