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我怀念一只思想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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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无法找到一种鸟,我是说,思想鸟……
       如果说大学是一只思想鸟,那么,在我的诗歌里,无论如何,我都无法忽略她;反而,我更加渴望眺望她、怀念她——像怀念离去的恋人一样——尤其是在那诞生童话的阳春三月里。
       你可能不相信:思想鸟没有翅膀,更没有羽毛——但是,她却能够自由地翱翔。如果一定要说她有翅膀,那么,就让我告诉你,她只有两叶古拙的羽毛,斑驳得很,如同一根根裸睡在《诗经》里的蒹葭,苍苍的,萋萋的,采采的……
       公元13世纪,中世纪,某所修道院。一群僧侣研究的问题是——“一根针尖上是否可以站立着七位天使”——这并非是破天荒地探讨的问题,但是宗教,散发着它那神秘和理性的思想光芒,天长日久的,就这样,却意外地哺育了一只只思想鸟……思想鸟吸取了天地之灵气,日月之菁华,慢慢地长大——其所处之境,虽然局促,但是仍然获得了自由,获得了解放,凌空而起……欧洲的鸟类也因此全都获得了解放。尔后,是在地上,确是在地上,人们的脚步覆盖了鸟儿的足迹,终于跨越了压抑人性的时代……
       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哦!
       但是,我不太关心故事的神奇,倒是思想鸟的情结使我绕不开对其礼赞和追忆。12世纪,在法国巴黎,有一只著名的思想鸟诞生了;14世纪,在英国的牛津和剑桥,双双飞起一对古典的思想鸟,19世纪,德国柏林也飞出了一只浪漫的思想鸟……其后,思想鸟飞遍了我们的星空,栖息在广袤的大地上……如果说中国的北京和云南是幸福的话,那是因为两地较早地飞出了一对年轻的思想鸟——在那遭受列强凌辱的年代,在那白衣飘飘的年代,在那诗歌浸润的时代……我敢跟任何人打赌,无数的思想鸟——是无数只,在寒冬里,她们争鸣过,而且是自由地;我敢跟任何人打赌,无数的思想鸟——是无数只,在尚未解冻的土地上,她们歌唱过,而且是自在地——大意是说“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思想鸟是唱着歌和吟着诗的,一如既往,诗和歌不灭,思想鸟就一定不会停止歌唱。当绿满遍野的时候,一只只的思想鸟就会在枝头欢欣雀跃,用美妙而婉转的歌声诉说着那些被岁月腌制了的往事——你听,你听——“思想自由,兼容并包”——这振奋人心的声音在黄土地上飘扬不止,它沧桑,但富有朝气,因此,我敢说,北大校长蔡元培也是一只智慧的思想鸟,因为他发出了中国最宽容最响亮的声音;而在云南,一名普通的教师梅贻琦,曾任抗日战争时期西南联大的校长,其说过:“大学者,非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时至今日,声音如暮鼓晨钟,荡漾在鳞次栉比的象牙塔之间,声音如空谷之足音,空灵的,但是颇有魄力……其实,梅贻琦也是一只思想鸟。至此,我不知道你是否在我的笔下,看见了搏击长空的思想鸟?然而,我想说的是,如果你听不到思想鸟歌唱的话,请不要沮丧,也别责怪繁华土地上行色匆匆的人群,我们可以溯徊从之,自由思想滥觞之处,必有思想鸟。
       在苏格拉底时代,自由的学问种子就悄然萌芽了,那时候,思想鸟也开始孵化了,而且是自由地——因为得益于自由的阳光、自由的水分、自由的空气和自由的泥土。真的,我没有撒谎——约瑟夫熊彼特在《经济分析史(第一卷)》中,曾经论述了大学何以变成了我心中若即若离的思想鸟——因为没有自由,思想鸟变得很庸碌。从西罗马帝国覆亡后,东罗马帝国凭借最为成功的官僚政治存在约莫一千年,其间,教会是最高的学术权威,自从七世纪以来,由世俗领主和宗教领主建立的学校中,都是由教士来讲授希腊和罗马的科学片断知识,以及他们自己的神学和哲学学说。到十二、十三世纪了,有人无意中谈论针尖上的天使,真正的思想鸟才展翅高飞——独立地、自由地、矫健地——从此,人类的精神星空今夜才不再寂寞,灿烂依然……
       我怀念一只鸟,那是一只真正的思想鸟,因为她能够自由与独立地思考。古希腊、罗马、 拜占廷及阿拉伯国家等都较早地孵化了一只只的思想鸟,她是在静静的夜里飞起来的,或者是在阳光满溢大地的时候。
       自从我来到这个世界,总有许许多多的背影令我印象特别深刻——尤其是思想鸟飞翔的痕迹。无论是在炮火中,还是在风雨里,思想鸟仿佛不像罗丹的《思想者》那样静穆,富有哲思,但是她自由和勇敢地飞翔,总在无意中给了人们巨大的力量,让无力者有力,让悲观者前行,撒向世界的全是“人间之爱,自然之爱,文化之爱”(韩国青江文化产业大学校训),撒向世界的全是“勇敢与智慧”(印度军事学院校训),撒向世界的全是“光明与真理”(耶鲁大学校训)……最珍贵的莫过于,处处涌起的呼声“让这里光芒闪耀”( 加利福尼亚大学校训)“自由之风永远吹”(斯坦福大学校训)——因此,你不必惊讶,在剑桥大学里,亨利八世雕像右手拿着的那一根木椅子的腿——学生搞的恶作剧,他们一搞就是多年;你也不必惊奇,哈佛大学的学生在洁白墙壁上“不守规则”地乱绘图画;你也不必惊讶,北京广播学院每一届那些“顽皮”的毕业生在离校之前,都要“若无其事”地推倒校内的一座土墙……其实,如果大学没有了这样喜欢搞恶作剧的年轻人,没有了年轻人那种率真、烂漫、朝气、勇敢和自由的气质,那么,亨利八世的手仍然拿着的是杀死剑桥大学校长费雪的凶器,哈佛大学的墙壁画着的就有可能是纳粹党的图标,北广的土墙就有可能变成一堵另类的“哭墙”……
       今天,你难以找到一种鸟,我是说,思想鸟。
       如果说大学是一只思想鸟,在我的生命中,无论如何,我都无法忘怀她;反而,我更加渴望眺望她、怀念她——在那疯长梦想的阳春三月里。
       ……
       2007-5-27

    LZ的思想鸟.无悔.
    如果思想鸟能飞,把思想的种子播散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到处开满智慧的鲜花.
    那么我们活在一个天堂般圣洁的花园里.........
    至于写,那是往外掏.掏多了内里就空了。写得也就水了。思想也如是吧?
    还是要像LZ一样多看,多听,多写,多积累啊...
    经历得多了,心也就大了.世界就是一个大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