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彳亍在城市的森林,广州大学论坛

沐春风 LV.连长: 2011/11/9 19:35:43

<div>彳亍在城市的森林
 出生于湘南农村的知名网友“十年砍柴”，他擅长撰写思想深刻，内容丰富，论证慎密的时评，他凭着深刻的洞察力，深厚的情感和渊博的知识“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我曾经在他的博客“心灵独白”部分看到，其自称是一位走进城市森林的砍柴者，面对森林里面的种种朽木，砍啊砍，不断地砍（大意）……确实，在许多人眼里，高楼大厦和街道等就构成了一座另类的森林，阴险恐怖的，但是也充满了诱惑和瑰丽的色彩。对于每一个来自乡野的人来说，自从踏入一片用钢筋混凝土铸成的空间，人往往变得有点“喋喋不休”，这不知是否被认为是一个惊人的“奇迹”，因为，如今很多人离开农村来到城市后都学会了沉默。而我真正认识城市的森林，屈指数来，足足有两年了。当秋意渐渐浸润这片土地，凉风和黄叶就变成了这座城市森林的标签，厚厚的衣服总裹不住来自异乡流浪者的惆怅，包括我。有时候，想一想，多少情多少梦在城市的森林里打着冷战？我就像每一位异乡人一样，来不及整理去年往事的碎片，便匆匆地踏上记忆之船——回家去……家，是一个既抽象又具体的概念，我一直无法知晓自己彳亍在这座城市的森林里是为了流浪还是为了出来体验生活然后回家去。而在家，渴望走出去，然后却又渴望回到原点，那原点是小山村，那里的山，那里的水，那里的草和那里的树都夜夜萦绕在我的梦里，有谁知道它们真的不会唱歌？不知不觉中，山，水，草和树化成歌声，飘然而入我的梦，它却是那么的缠绵与凄婉！我不是不想回家，我更不是不想家，可是我曾经发誓要衣锦还乡的，如今，如今的我却是两手空空，正如在喜悦的秋收时节里没有我厚实的稻谷一样。故乡的云，故乡的水和故乡的屋子像年久的老照片褐色了，这一切在我梦里和笔下，斑驳不堪……有时候，因为离开故里这个缘故，我感到很孤寂，孤寂会像蛇一样缠着我的心；家，像风像云又像雨，似在眼前，可又远在千里。每每仰望头顶的星空，那零零碎碎撒满天幕的星儿像一颗颗有生命的眼睛，彼此对视，又沉默无言；彼此肩并肩，却又相隔遥远……我在心里暗暗地想起诗人的一句话：“灿烂的夜空/有一颗星星是属于我自己的”，可是我常常数着星星，找遍了整个星的世界，心里长满了很多疑惑：究竟哪一颗是我的？它一直指向我的故里吗？尤其是在城市里面，我真的找不到，找不到……不管怎么说，星星，家和我孤独的影子始终是跟这个城市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暧昧和陌生的情愫。是的，彼此的距离好像近了，近了，更近了……不过，突然又像接触到被压缩的弹簧一样，自己被反弹开去……在人生的季节里，花开又花落了，如今却物是人非，而真正受伤的可能不是一颗清纯如水的心，倒觉得是噙满泪水的眼睛，因为在城市找不到属于自己的东西，更找不到家的方向，也往往找不到自己行走的方向，而失落的情绪仿佛像刀片一样悄悄划破你的心，流血了，后来你就会发现，不管是心，还是眼睛，它们像厚实的土地一样承受了很多孤寂光阴的洗礼，在静如处子的夜晚，心依然是彷徨，是一声无奈的叹息，独在异乡为异客，有谁会发现你流浪了？自己唯有钻进被子，而在梦里却又是流浪，第二天，当一镂明媚的阳光撒进你房间，原来昨夜的泪——干了，而泪痕斑斑，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早就听人说过，人是孤独的动物，流浪与回归永远贯穿着人的一生。年少的时候，我很少领悟到其中的内涵；长大了，离开了故土，踏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一切都变得清晰，它会变成一杯苦酒，让你慢慢地品味，有的人从苦涩中尝到了甜蜜，而事实上，我没有那么幸运，我有很多与众不同的体验，往往更多的是苦，苦，苦……我也似乎揣测到“陕西作家群”中他们每一位内心的矛盾，作家们用如椽的大笔走遍了黄土高原，心是随笔动的，灵魂深处承受了千载的情思和对家园的眷恋，比如陈忠实笔下“百年孤独”的白鹿原，路遥笔下平凡的世界和人生，贾平凹笔下的废都无不体现了作者们对古老土地的膜拜和对城市的逃匿，从内心深处来看，城市是不属于他们的，他们是农民的儿子，他们在寻根，即使身居闹市，梦儿——却回到了桑梓。他们必然是渴望颂唱一下有趣的童谣，听一听淳朴的乡音，说一说熟悉的“秦腔”，不过，这一定令他们既紧张又激动，因为他们好像生活在城市又好像不在城市，正如沈从文对“边城”的追忆一样。其实，本质上都是心灵流浪后的回归，不离不弃的是对家的感情，对异乡的排斥……念天地之悠悠，何时，人不再漂浮？不再为了家而成为异乡人？我跟他们很相似，同样作为一位异客，我只是在倾吐着自己的呓语，我迟迟不愿清醒，也不敢醒来，城市森林带给人神秘的同时也莫名其妙地带给人恐惧，尤其是对异乡人来说，我经常像那些文人一样梦回故里，执着地踏上熟悉的土地，仿佛睡在毛茸茸的绿草地上，梦见了悠闲的老黄牛和天真活泼的牧童，还有袅袅的炊烟，逶迤的群山，和奔腾的河流……它们是如此的具有吸引力，耳边不时地飘过来悠扬的山歌，清脆的鸟声和高昂的鸡啼声等等，“这种健康的优美的自然的而又不悖于人性的”图景正让人感到有一点点的慰藉。而城市的高楼大厦不入梦，街道闪烁的霓虹灯不入梦，马路的噪音不入梦，冷漠僵死的面孔更加不入梦……可是，令人难以相信的是，城市边缘的风景却始终咬住我脆弱的神经，那些街头卖艺的老人，公交站行乞的残疾人，衣衫褴褛的孩童和拥挤在逼仄小巷叫卖的小贩们却统统闯入我的梦里，像一串不和谐的音符将我撩醒，因此，我有一种道不明言不尽的滋味。而那些熟悉的轮廓和黝黑的肌肤令我想起故土的父老乡亲，很多人像他们一样背井离乡，踏入了城市的森林，我一直不断地在心中默默地追问，他们干吗要丢掉镰刀与锄头拥挤在嘈杂的街道？家里的粮食歉收了吗？他们都吃饭了吗？他们都住在哪？他们有依靠吗？遇到什么困难了？……问号越多，疑惑就越大，心灵就越沉痛，失落感像潮水般汹涌过来。海德格尔说：“人诗意的栖息在大地上”我思索更多的是，他们真的怀着诗意而来，都诗意地存在于这座城市吗？我有时不得不佩服那些真正与诗意有点缘分的流浪歌手，歌手们大多数来自遥远的异乡，他们在地铁口席地而坐，不顾世人的目光，张开嘴巴，放声大唱，而行人行走的行走，憩息的憩息，歌手们不因你的到来而唱起歌声，不因你的离去而停止歌声。他们嘶哑的歌喉与这座城市森林极不入流，这也是来自异乡还有梦想的人的呐喊罢，而凄婉、无奈的词眼永远可以用来书写流浪歌手的心迹，这座城市的森林漂浮着不仅仅是流浪的歌手，还有许多脆弱的生命在“裸奔”，他们都是来自异乡，一脸的沮丧与麻木，不知路在何方，心在何处……我的心逐渐地凉了……此时，我无言……我只愿所有的异乡人都过得好，在城市森林里的，愿你做一位渴望回家的砍柴人，或者在森林里找到志同道合者，一同怀着希望和梦勇敢地生活，而孤寂的我，谨把此文献给比我年轻的人们，献给那些将生活在未来时代而目前活得并不幸福，甚至感到苦恼的人们，献给那些渴望回家的人，聊表慰藉之意…… 2006-9-22</div>

我是一个小丁: 2011/11/9 22:49:30

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心里也是陌生的！我试过那样的感觉，被人丢弃在陌生环境的感觉，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在自己的地方才会真正舒展，我也了解作者当时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