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于夏末,广州大学论坛

记于夏末

浏览：676 评论：8 人

zyzne LV.连长: 2011/6/15 19:04:56

借酒浇愁这样的事，我好象还没有做过。这刻为什么会和M来到商场买红酒，前因后果已不太记得了。感觉寒风阵阵，两个女人各提着一瓶红酒。苍茫地站在门口，M一直说着什么，拉扯地有些扭曲地尖细的嗓音在风中支离破碎，我分明看到她笑的欢畅，也分明听到风中的呜咽，傍晚天未全黑，灰蒙灰蒙的天空，身边来来往往的人，匆匆的时光，竟是那样的，深。
一路上我们笑的那么开怀，酒未醉人人自醉。摇晃得以为世界天旋地转，总会塌圮。从M看到自己，灿烂无比，夏末盛开。
到真正要喝的时候，我抬眼看M，她的眼里有着脆弱，她用手轻轻地抚着酒瓶，说：“以前，总是他开的。”言毕，绽开一朵笑容，笑窝盈盈。
一个人寂寞，总会沉寂。
两个人寂寞，却会莫名变的强大。
我和M合力打开了酒瓶，她抓住开瓶器，我抱住酒瓶，笨拙地。
“砰！”一声。
红酒溅了一地，一身，红色的液体淌在白色瓷砖，刺目，悲壮。
M的白色衣服上也是点点红斑，她慌忙地扯了几张纸巾来擦拭，一下一下，速度越来越慢，头深深埋着，我转头看到镜中的自己，眉间幽幽，嘴唇紧闭，却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满室默默。
向来我是会被红酒瑰丽晶莹吸引的，眷恋着醇厚的味道。却少喝，害怕自己会沉浸在虚幻的美好中不醒。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失去意识更恐怖的事情。
故然，清醒着，经历残忍而真实的一切。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只是因为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
我喝的很急，往往喝完满满一杯，M还未喝到三分之一。我大口大口地喝，将如此精致的酒这般牛饮，恐怕就我忍心糟蹋。M喝的很慢，细细啜着，酒酿得她面若桃花，散发出浓浓酒响，如化作人形的酒坛，或许是上等的女儿红。反之，镜中的我面色惨白，凑前仔细看着，尽是倔强，惨笑，仍看到眼底的自己。
M指着我说：“醉了吧？”
我摇头。
M爬到我身边抱着我：“醉了吧！”
我再摇头。
M突然愤怒地抓着我：“醉了吧？！”
我转头看着她，还是摇头。
她平静地皱着眉头，盯着我，仔细地在我眉间，嘴间寻找醉意。
尔后，缓缓向后仰，身体与头形成一个奇怪扭曲的角度，用带着笑意的声音说：“一切，很好。哈..哈..哈...“更像哽咽的间断笑声，她面色安然，地上有着那么多可疑的破碎的水痕。
我让她的头枕在我的大腿上，她蜷缩成一团，笑着，肩抖动着，腿上渐渐润湿。
窗外，天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