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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11/30 1:38:41
不知道论坛里面有没和我一样,特别喜欢科幻的人。反正我身边几乎是没有,即使我身处人文学院。
     
翻阅以前的文章,忽然发现还有这篇东东,于是忽然想起了当初进入论坛时的某些言语,现在付之一笑好了。

因为从小学开始就一直在看科幻,到了大学,也几乎未曾中断,所以一直有一个心结。

偶尔和别人谈起科幻,基本上也只能是《三体》系列,除了三体还有其他的吗?于是下面的文章姑且作为推荐好了,因为是两年前写的,又要作为某课程的作业上交,文字显得刻板呆滞,亦不能畅所欲言,以致往往没有言尽所想,请见谅好了。


看了最近一期的《看天下》,于是补充一下。

1999年,韩松在《火星照耀美国》里描写了美国世贸双子大厦遭到恐怖袭击。

2010年,高铁事故发生前一个月,韩松在《高铁》里描写了高铁相撞的场景。

此外,北京持续雾霭,黄埔江上飘浮的死猪也很神奇地在科幻小说中被预言到了。

(注:文中的“科幻”一词仅指“科幻小说”)
 
一  我国科幻的窘境与民族传统
 
在我国,相信绝大多数人,即使是活跃于文坛中的人,对于国内的科幻以及科幻作品也会感到十分陌生。即使在科幻界,有了刘慈欣的《三体》三部曲的横空出世,无论在国内,还是国际上都引发巨大的轰动和广泛的讨论,还是不能摆脱科幻在国内的受众十分稀少的事实。长期以来,我国的科幻只靠《科幻世界》杂志一家勉力支撑,尽管造就了不少优秀作品,其文学性与思想性亦不逊色,但其作品的数量与影响力却都十分微弱,便是要走出国门都十分艰难,相比西方世界的科幻而言,可谓相形见绌。
 
自明清以来,闭关自守导致的我国科学技术的长期停滞不前,亦使近代乃至现代,社会上普遍缺失了对前沿科技的兴趣以及关注,直到目前也是。而自新中国成立后,文学界长期处于“一片红”的状态,而改革开放后好不容易呈现繁荣姿态的科幻却在“清除精神污染”的运动中受到波及,元气大伤,一时竟无人问津,直到九十年代末,科幻才恢复过来。
 
个人以为,虽然有上面所提到的历史的缘故,但主要还是民族的性格导致。
 
“科幻”顾名思义,一面是“科学”一面是“幻想”,然而这两手都不是国人所擅长。从文化传统上来看,佛道儒三家共同奠基了民族文化,佛家偏于隐忍,追求精神的修行,道家讲清静无为,儒家崇尚务实,注重气质的内敛,都只是守业求稳之道,却不擅开拓进取。这在“科学”上的体现便是擅长实验却不擅总结,重实效而轻理论。至于在另一面“幻想”上面,其体现正如传统的绘画一样,注重写意传神却不重对形体的描摹。这一特点,使得我国传统的幻想小说以神鬼志怪类型的为多,习惯于凭空造物,如“天宫”“地府”“北溟”“蓬莱”等;而西方在古罗马时期就出现了原始的科幻小说,描写了“月球人”与“太阳人”的战争,作品里面对实物的描写一板一眼,虽拘于雕琢失于潇洒,但从中可见两者气质的差别。
 
科幻被称为“开在科学土壤上的绚丽的虚幻之花”,往往以其对世界的可能性的描写开拓人的视野,带给人以震撼。但有的时候,科幻的预言性更能带给人深思。在科学方面,凡尔纳和威尔斯两位大师的成功预言早已让人耳熟能详,在他们之后,一篇科幻《霹雳与玫瑰》在原子弹出现之前便描写了核战争爆发后的世界,后来广岛长崎的毁灭引起了人们震动,使《霹雳与玫瑰》不再纯粹是科幻,成为了一份类似反对使用核武器的宣言的文章。在另一方面,注重描写社会的科幻显然受到了世俗的关注,如著名的《美丽新世界》 。
 
近年来,科幻在国内的影响力虽有所扩大,却显得势单力薄。并且科幻在国内处于主流文学不认同,通俗文学不接纳的尴尬地位,同时缺乏阅读基础和社会影响力。国人对科幻的普遍不感兴趣这一点,亦可和传统的民族性互相印证,同时,也显示出国民独立思考能力,逻辑分析能力,以及想象力的普遍缺失。或许,这亦是折射出了我国长期以来,在文化教育上面的失误。
 
尽管科幻在我国尚不繁荣,但显然科幻的创作能够折射出社会的某些图景。下面笔者姑且在此大言不惭妄自论断一回,将在下面以一些科幻作品为例,简单地评价一下近年来的科幻中以及从中所看到的中国社会缩影。
 
二  科技的前进以及言路的开放
 
在詹姆斯.冈恩编撰的《未名.科幻之路》上面,选取了郑文光的《地球的镜像》和叶永烈的《腐蚀》来作为我国现代科幻起步的代表,但真正对我国科幻的起步产生重大影响的并非这两篇科幻,而是叶永烈的《小灵通漫游未来》一书。《地球的镜像》一文借外星人的态度来表达对“人性”的质疑,《腐蚀》则是重点刻画人物在利益的诱惑下表现出来的自私或崇高,两则均淡化了“科学”的色彩,带着八十年代特有的味道。而《小灵通漫游未来》却不掺有任何此类的“杂质”,只是纯粹地描写因科技的发展而产生的美好未来,是科幻是科普也是童话。在那个年代,如此纯粹的科幻实可谓十分难得,为后来的一些科幻作家指明另一条“纯科幻”的道路,而不是因受到传统文化的影响而束缚——“束缚”即过于讲究作品的社会性而,过于注重刻画“人”本身却淡化了科幻的核心。同时,《小灵通漫游未来》作为科普和童话而言,也几乎影响了那整整一代人。那正是我国的总体科学技术水平几乎停滞十几年之后,重新起步与追赶的年代。
 
可惜而又值得庆幸的是,科幻在改革开放初期的“清污”运动中受到波及,呈现欣欣向荣姿态的科幻受到重大打击,我国的科幻小说几乎被生生扼杀的时候,几乎只有模仿《小灵通漫游未来》的,这种近似科普的科幻幸存了下来。这种状况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尽管科幻在此期间受到打压,我国的科技却缓慢而卓有成效地发展起来(我国的改革开放,经常是政策制度的开放走在思想的开放的前面,虽说是为求稳所致,却总归是让人觉得十分不妥)。直到九十年代末期,科幻终于重新繁荣起来,并且其作品出现了科幻界所称的“硬科幻”与“软科幻”的区别。这种前进与分化是科幻自身的发展,更多的却是因社会环境的改变而产生的变化。
 
先说“硬科幻”。近年来,刘慈欣的《地球大炮》展现出了对技术的恢弘的想象 ,拉拉的《真空跳跃》则将前沿物理理论玩转得十分出色。当然我国现代的硬科幻里并不乏同样优秀的作品,这些作品和早期的科幻作品相比,自然是有了极大的发展进步。在这里面,科幻里面对科技更高层面的描写,显然辉映了出我国科技的快速发展与突破。顺便一提,在人物方面,我国早期科幻作品中的主角多为宇航员,科学家这一类能够与科技或者探索方面有直接关联的角色,而现在许多科幻作品已经不避讳从普通人的视角来看待新的事物,显然是因为现在人们所关心的问题已经从单纯地“追求科技进步”逐渐转移到了“科技进步将带来什么”这一问题上面。
 
至于淡化科技内核,更加注重描写人性描写社会的软科幻的重新兴起,一方面代表了那段时间言路的逐渐开放(个人以为,改革开放之后“伤痕文学”的盛行有其历史原因,并不代表当时政策上完全放松了对思想的管束),如韩松的《火星照耀美国》 ,倘若这本书放在八十年代初,无法出版是必然,恐怕作者本人的人身自由都无法保障。同样涉及许多敏感命题的还有刘慈欣的《超新星纪元》 ,书中认为倘若没有任何约束,即使并无“恶性”,“恶行”也无法避免,即使他们只是一群孩子。里面有“民主决议”却推动了的残酷的战争这种近似荒谬却合乎逻辑的情节,有描写一群十四岁未满的孩子互相屠杀的黑色童话,更有像“中”“美”之间交换领土这样的大胆设想。
  
在不少像这样的科幻里面,作家借科幻之名探讨社会,探讨人性,另一方面也折射出,我们的社会在进步的同时,逐渐暴露出来的越来越多的麻烦。
  

2015/11/30 6:40:52
三  国内社会矛盾与对人类命运的思考
 
在科幻作家何夕的作品,通常会给出一个十分的尖锐命题,即关于个人和社会的关系的命题。其作品中主角通常与社会形成对立的势态,即使是背负着拯救世界的使命,其行动的时候也是孤独的。如《六道众生》 ,主角开头被当成精神病人看护,拯救世界时要和被“科学邪教”所魅惑的人群作对,颇有悲剧英雄的意味;如《我是谁》 ,“我”一天早上起来,发现自己一夜之间被信息化的社会莫名其妙地丢掉了“身份”,而没有了“身份”的“我”在这个社会将寸步难行;再如《伤心者》 ,作为天才数学家的主角发现了新的成果,然而尽管这成果十分完美,却被判定为“无用”,就连将成果发表出来都行不通,于是偏执的主角最终成了疯子,但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其成果却在一百年后被无意发现,帮助物理学完成了大一统公式。在何夕的笔下,社会往往显得刻薄势利,冷漠无情,越是出色的人,越是受其迫害。其作品里面的许多描写,都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我们现在的社会阴暗的那一面,尤其是因为在经济发展中所伴随的人文关怀的缺失,展现了作者对当今社会的担忧和思考。
 
除了何夕之外,王晋康的《替天行道》中表达了对技术被用于与牟利而非用于造福人类的担忧,同时体现了对在发展中被落下的广大农民的关怀。然而更擅长在这一方面带给人冲击的却还是刘慈欣,他的《乡村教师》折射了我国教育的窘境,《中国太阳》直视了新世纪以来的农民工问题, 《赡养人类》则对国内乃至世界上普遍存在的贫富差距提出了拷问。而随着近年来的生态恶化,垃圾围城,暴力拆迁,房价飞涨,就医困难等等问题的日益突出,这些题材在科幻作品中也多有涉及。在迟卉的《古曼人棉城遗址调查手记》中,人类的灭亡便是因为无法处理爆炸性增长的垃圾所致,颇为引人深思。
 
诚然,关注社会现实的科幻能够引起更多的共鸣,但科幻毕竟是一种想象的文学,从这种意义上来说,具有超越性的科幻拥有更大的魅力。这种超越性并不单指其作品的前瞻性,预见性,也指作品中表露出的深层次的人文关怀。即一方面是对人类社会的命运的思考,一方面是对未来可能的社会个体生存状况以及精神状态以及的思考。显然已经有许多科幻作家在朝这个方向努力,其中有马伯庸的《寂静之城》 ,令人惊异地描绘了与《1984》相类似的,令人不寒而栗的社会图景——统治者最终的目的是消灭语言。宝树的《穴居进化史》则展现了整个人类文明的历程,其后半部分似和威尔斯的《时间机器》有异曲同工之效,都悲观地展现了能源枯竭之后人类苟延残喘的命运。至于王晋康的《与吾同在》则探讨了人类进化历程中人性善恶的问题。显然,发展到今天的这些科幻作品里面,提到的问题不仅仅只是我国需要面临的,而是全世界的人类都要面对。
 
随着我国越来越多融入世界,科幻作家的也目光也随之越来越长远,越来越深刻。科幻领域的视野已经十分广阔,许多科幻也已经开始传达某种更为广阔的东西,某种近似于“道”的东西。
 
四  文化传统与科幻作品中的哲学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特色鲜明的长铗,他擅长把历史神话故事融进故事里面,像《偃师》 、《溥天之下》 、《扶桑之伤》 、《昆仑》等。其中,《昆仑》一文以“《山海经》之西山经,海内东经、西经、南经、北经、海外西北经均记载昆仑之山”这一疑问为线索,重新演绎了周王西征犬戎,至昆仑见西王母的故事。其中有一个插曲是,在提到流传下来的算盘为何是上二珠下五珠时,给出的观点是“古人用的是十六进制”。这种特色鲜明的作品风格,使他的科幻带有鲜明的本土气息。除了他以外,将科幻的故事背景设定在古代的作品还有许多,比如燕垒生的《情尽桥》,罗隆翔的《异天行》,钱莉芬的长篇《天意》等等。在许多人看来,这种带有传统气息的和西方式的科幻截然相反的模式,正是中国科幻兴起的标志之一。
 
我们的民族传统对文学的体现之一是,讲究“文以载道”,这里所谓的“道”有时候只是“道理”,但有时候是更高层面的东西——作者的对于世界的哲学。在国内的科幻作品中亦是如此,看国内的科幻作品和国外的科幻作品时,总有某些微妙的却又难以言述的差别。其实这就是作者是否会有意无意将“道”写进作品中的区别了。足够优秀的作品,其中包含哲学思想。这在西方作品中更多地体现为对某种更高层面的东西的敬畏,譬如卡尔.萨根的《接触》里面,对宇宙有种近似宗教的敬畏。而中国的科幻里面,所包含的“哲学”却多为作者本身的“世界观”,展现的是作者自身的精神气质。譬如刘慈欣的《球状闪电》,其情节沉郁起伏而不乏大气,角色塑造却稍显薄弱,其实里面许多角色都有作者的影子——不计代价地寻梦追梦,联系作者的其他作品,基本上可以肯定这实际上就是作者的态度,留意到这一点,试想倘若鲜活了人物之后,我们是否还能清晰地感应到这种对待科技的“道”?又如另外一篇科幻《无尽之梦》,这篇科幻讲述了一个近似于梦的故事,人类对这个世界的认知的过程,并非人类真的发现了什么,只是人类渐渐使世界变成了自己所想的样子而已——“智慧的种子在这对世界观察的第一眼中便开始破土发芽,以无法想象的速度长成了参天大树……因为思考为什么会看到东西,所以光出现了,为了寻找光的源头,太阳诞生在了空中;怀着好奇仰望天空的眸子里映出点点星光,智慧的触手刺破苍穹,越过广大的虚无,将壮丽的星云、瑰丽的银河、无数的太阳点缀到了夜空……”以此为核心,贯穿在作品里面的是人类世界的一段动荡和男女主人公之间真实却虚幻的爱情,全文带着梦幻的气息,带给人的是一种带着忧伤的讲述“虚无”的“道”。
 
也许,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往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难以解释清楚,但也许,只用一句话的概括,就能让人领会——西方作家用文字给你讲故事,中国作家则躲在文字里看着你。
 
五  关于《三体》
 
尽管出版的数量不多,《三体》三部曲还是引发了巨大的轰动。就如开头部分所提到的,《三体》三部曲的出世意味着中国科幻水平上提升到新的台阶上面。个人以为,讲得夸张一些,说他是中国科幻的旷世巨作亦不为过,它的高度是中国科幻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难以企及的。
 
前面已经说了许多,对于《三体》,却已经不敢评论什么。只知道即使已经读过许多次,却仍会在每一次读完之后,吁出一口气,随即陷入长时间的惘然状态之中。
 
据说《三体》的英文翻译正在进行,它已经惊艳了国人,等它真正走出国门,又会再惊艳多少人呢?这实在是让人期待。
 
最后,在此默默表达对中国科幻的祝愿。
  

2015/11/30 22:29:20
科幻片算嘛???????????????

2015/12/1 12:29:34
喔~从初中就看是看《科幻世界》了

那时一直梦想着去成都……可惜到现在都没去过

2015/12/2 0:35:30
4# thrall


    是啊,同想。不过现在觉得远离沿海,跑到陌生的内地太不实际了0 0

2015/12/2 17:37:16
3# monkeykings


    可是中国基本上没有科幻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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