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色仙林：“疯”一样的大学往事 1 白轻衣
　　（申明：本小说说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请勿要对号入座）

　　一个人只拥有此生此世是不够的，他还应该拥有诗意的世界——王小波

　　引言：仙林是一个美丽的地方，它原本是城市郊外的农场，有清清的河流、连绵起伏的山丘、平坦的农田、美丽的湖泊。五年前，这里开始渐渐有高校建设，到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学城。我所要写的，就是发生在仙林的一些爱情故事。

　　第一章

　　杨凡背着他的行李走出了从徐州到N城的火车站，他是来N城上大学的。

　　出站口有很多学校在那里设了接待新生的摊位，杨凡远远地看到了N城师大的旗帜在飘舞。嗯，是这个了，他在心里念叨着，径直朝那边走去。

　　随录取通知书同时到达杨凡手里的，还有一张贴了不干胶的写着N城师大文学院影视中文系的纸，用来贴在行李上，便于辨认。这下这张纸可是派上了用场，杨凡刚走到那边，就有人把他接上了一辆大客车，里面坐满了从五湖四海赶来的大一新生。

　　不久汽车开动了，杨凡心里感慨万千，自己即将是这个城市里的一名大学生了，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兴奋得好像走在路上看到脚下躺着一沓百元大钞，而周围并没有别人注意。

　　可是他的兴奋劲随着汽车的行驶渐渐黯淡了下去，不是说学校在那个据说是拍《红楼梦》的“大观园”的么，怎么外面的景色像到了乡下？

　　头晕乎乎的，心里有种被骗的感觉，妈的，老子被骗了！杨凡愤愤地从牙缝里迸出了这么一句话。

　　汽车在乡间行驶了20分钟以后终于停了下来，其实杨凡过分了，虽然仙林这块地方确实是N城的郊区，可是毕竟N城师大建设得还是很漂亮的。当然，仅仅限于校园内，外面就不敢恭维了，N城师大是第一个入驻仙林的大学，其他还有很多大学在建，估计要个一年半载的才能建好。

　　下车的时候杨凡差点摔了一跤，因为他光顾着抬头看那座宏伟的图书馆了，没看清脚下的台阶。好在他脚步移动够快，才避免了跌个四脚朝天的厄运，不过这已经够狼狈的。

　　杨凡才不在乎丢人呢，他身高腿长，三步两步就跨上了高高的台阶，然后正对着图书馆的大门顶礼膜拜了好一阵。他在离开家时对父亲说过，我们学校有个全省最大的图书馆，我会把里面的书全都念完的！没文化的父亲听后嘿嘿地笑了，说，就你能哦！嘿嘿笑着的父亲开心的露出了一嘴被烟熏的发黄了的牙齿，上面刻满了岁月的沉重和沧桑。杨凡看着年老的父亲，心里塞满了沉重的东西，就这种对父亲的歉疚，一直伴随他度过了四年的大学生活。当他后来回想起这四年像风一样的大学往事时，总有一种深深的自责，一种耐人寻味的悲哀。

　　发了一会呆以后杨凡想起来还有正事没有办，就是办理报到手续，无非是交钱填表领钥匙。当他从口袋里掏出那折得整整齐齐的六千一百元递到收款员手里时，眼睛怎么都离不开这么厚厚的一沓子红艳艳的钞票。

　　杨凡办完了手续，背起他的行李，朝他的宿舍走去，中午的太阳照得他浑身滚烫火热。

　　宿舍是全新的，没有人用过，杨凡还是第一次住这么新这么干净的宿舍。

　　半个小时以后杨凡面貌一新地出来了，他已经把自己的床位收拾得跟新房一样，学校发的崭新的被褥、被单、枕头。这使他的生活从徐州的一个破旧的农村立即飞跃了几个档次，顺便还洗了一个凉水澡（洗手间的热水器他不会用）。后来，对第一天大学生活的美好回忆成了他对这个学校仅存的一点好感。

　　“呀后后！”杨凡站在门前的宿舍走廊上冲着远方大声地吼叫了两声。这成了他在N城师大的标志之一，只要听到一声狼嚎一般的“呀后后！”基本上就可以知道杨凡在发飙。

　　掏出刚才发的校园卡，据说这卡在师大校园内到处可用，超市、食堂、洗衣房等等。后来杨凡才发现这破卡只能用来在食堂打饭，而且老掉，补办一张要二十块人民币，他在丢了两次以后又愤愤地说了一句：“妈的，老子被骗了，这什么破玩意？”最后杨凡干脆不用校园卡了。不过刚开学卡里面还有四十块钱，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啊。

　　果然这大学的食堂比高中的食堂好多了，高中的食堂里面连张可以坐的板凳都没有，这里面和高中一比就堪称豪华了。

　　很奢侈地吃了一顿午饭，杨凡转到了后山湖边的草地上。他感觉有点困，于是躺在九月繁芜的青草上，躺在温暖的阳光里，双手枕在脑后，开始他甜蜜的酣睡。

　　

　　

第二章 [加入书签]
(更新时间：2006-7-22 14:0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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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凡醒来时，听到身边有人说话。

　　是个女孩子的声音：“怎么办？我的头花掉水里了！”

　　他翻开眼皮，想看看是谁打扰他完美的睡眠。

　　转过身来，他看见一张完美的屁股面对着他，不是杨凡脑袋里色情，那只臀部实在是太漂亮了。一条粉红色布裙把臀部包裹得严严实实，却掩不住那美好的曲线，往下是两只洁白的小腿，光滑浑圆的小腿肚刺激着杨凡的眼睛，他似乎闻到了春天桃花的味道。

　　“嗨！你在找什么呢？”杨凡冲那个美丽的屁股说。

　　那女孩子转过来，一脸焦急的神色：“我刚才看水中的游鱼，一不小心把头花掉水里了。”

　　杨凡眯了眼睛，阳光下那女孩的轮廓分外分明，长发及肩，虽然一脸的惶急懊丧，但是美丽精致的五官还是迷住了他的心。

　　他爬起来：“什么头花？我来看看。”

　　女孩用手指着漂在水面上的头花说：“就在那里，掉水里了，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个款式。”

　　“哦，那我下去拿给你？”杨凡见到漂亮女孩子心就动了，恨不得掉下去的不是头花，而是面前这个漂亮的女孩子。

　　“好呀！”她笑起来，但转眼又是愁云惨雾，“你要到水里去？这怎么行呢？”

　　“没关系，我会游泳的。”杨凡穿着一条短裤，拖着一双拖鞋就下了水，夏末的水凉凉的，真舒服，令人迷醉。

　　那头花被水一激，已经漂到他手够不着的地方了。

　　“算了吧，你上来啊。”那女孩在岸上喊他。

　　杨凡把拖鞋扔了上来，湿淋淋的，在草地上熠熠发光。他扑到了水里，像鱼一样朝头花游过去。

　　他手里拿着头花，到了岸边。那女孩感激地说：“我拉你上来吧？”伸出一只柔荑般的青葱玉手，杨凡顺势抓住了，很快上了岸，浑身上下滴着水，心里在感叹那只光滑的手。

　　“给，可惜有点湿了。”他把头花递给那女孩。

　　她接过去：“谢谢你了。”然后准备转身就走。

　　“喂！”杨凡喊住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微微一笑，头发往后一甩，露出一个酒窝，神情暧昧地看着他：“我叫谢尚颖，你呢？”

　　“谢上瘾？什么东西上瘾？”杨凡表示不理解。

　　“是聪颖的颖！”她笑着走开。

　　杨凡远远地大呼：“我叫杨凡！”

　　谢尚颖已经远远地走开，他拎着湿嗒嗒的拖鞋独自发呆：好漂亮的女孩子啊！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遇见她呢？缘分哪！怎么来了又悄悄地走？

　　要是有人看见杨凡现在这个模样肯定觉得挺乐的，浑身上下在滴水，却像个诗人在沉思。他再也睡不着，可爱的大学啊，你将给我带来怎么样的震撼和诱惑？

　　草地上闲得没事的人并不多，刚开学，谁有空在这里玩？也只有杨凡这种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人跑到这里来睡午觉。

　　

　　

第三章 [加入书签]
(更新时间：2006-7-22 14:0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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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宿舍去！杨凡像个快乐的孩子，穿着拖鞋回宿舍。

　　太阳已经偏西了，风一吹他感觉有点冷，于是他抱着肩膀像练摸膝跳的运动选手一样朝宿舍冲去。路上人满多，各种各样的汽车造成了校园内的交通堵塞。有钱人都是家里开车送过来上学的，有几个像杨凡这样拎着小包包，一个人坐了五、六个小时的火车过来开学的？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男人，自从十八岁那年，父亲磕巴磕巴他的水烟袋，拍着他的脑袋说：“娃，你长大了，来抽一口。”

　　他接过来，吧嗒吧嗒地吸了两口，我操，什么玩意？！他咳嗽了两声，蒙声蒙气地说。

　　父亲咧开嘴笑了：“会抽烟的才是男人，娃，你要好好上学，这个家以后就靠你支撑了。”

　　看着渐渐苍老的父亲，杨凡觉得他有义务承担起这个家。

　　他上面还有一个哥哥，早早地辍了学，在出外流浪几次以后，被父亲找回去好好教育了几顿。现在在家好好地工作，说一定要把杨凡的大学支撑下去，他再谈婚姻的事。哥哥今年已经二十五了，还没有结婚，在他们当地已经算大龄青年了，和他一般大的人，基本上都抱娃了。

　　杨凡看着这些挂着公家牌照的小车，鄙视地骂了一句：“我操，垃圾。”

　　冷，他哆嗦着开了门。

　　宿舍里有人，正收拾东西，是他下铺的一个男生，爸爸妈妈都过来了，妈妈在帮着铺床，爸爸在整理被套、叠衣服。看见杨凡，三个人吓了一跳：从哪里冒出这么个湿嗒嗒的家伙？出于礼貌，那男生说了一声：“你好，你是住哪个床的？”

　　杨凡打了一个喷嚏：“啊，啊切！”他用手指了指三床，他喜欢睡在上面，这样看电视方便，躺在床上就可以，不像别人要仰着脖子看，累死了都。在他家，一直都还是一台破旧的黑白电视机。

　　“我叫王安之，你呢？”

　　杨凡走到柜子那边找衣服，回过头说：“我叫杨凡，以后我们一个宿舍，要同进退啊。”

　　王安之有点尴尬地说：“一定，一定。”

　　正说着，从外面又走进来两个人，看来他们处得挺近，有说有笑，宿舍里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杨凡拿了衣服，关上洗手间的门，哗哗哗地冲澡。

　　他美孜孜地想：美好的大学生活开始了！眼前浮现出那个谢尚颖的影子，唉，能不能再看见她？当时问她要个电话号码多好！

　　洗了澡出来，王安之的爸爸妈妈已经走了，宿舍里四个人正式会齐。他们四个以后就要在这个不到十五平方米的宿舍里共同度过四年美好时光。杨凡四年里对学校一直没有什么太好的印象，但是让他庆幸的是遇到了这么多好兄弟，陪他度过了生命里那些难忘的日子。

　　四床住着的是从常州过来的，叫钱舜禹，长得有点像江湖大佬，不过为人随和，昵称老钱；二床是无锡的耿海波，此人唇红齿黄，头发干枯，戴个眼镜，没事喜欢装斯文，昵称波波，或者叫BB；王安之是苏州人，人称帅得气死唐伯虎、一树梨花压海棠的安安；至于杨凡，后来才知道大家早早地偷偷帮他定了一个外号：“痞子”。从此以后他以“痞子”自诩，红遍了整个仙林。

　　杨凡很快就和他们打成一片，由于他个子最高，虽然不是年纪最大的一个（最老的是波波），但隐隐然已经有宿舍“一哥”的风范。

　　晚饭是一起吃的，四个人浩浩荡荡开赴食堂，饱餐一顿。他们四个是整个宿舍二楼最能吃的，在经过几次聚餐以后，基本没人敢主动约他们聚餐了，实在是太能吃，不管有多辣，几乎连汤都要喝干净。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回到宿舍就有人过来串门，说晚上班级同学先见个面，本院的学长们还要开个欢迎会。杨凡摸摸涨鼓鼓的肚子，操，什么欢迎会？老子要睡觉！

　　安安说：“还是去下吧，说不定有什么养眼的漂亮MM呢？”

　　一听到“漂亮MM”，杨凡的眼睛立刻放光芒：“好，好，什么时候去？”就他最积极。

　　波波慢条斯理地说：“有没有东西吃的？”

　　立刻遭到集体鄙视：“刚才就你吃得最多，还想着吃！猪啊你！”

　　

第四章 [加入书签]
(更新时间：2006-7-22 14:0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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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凡如果不去欢迎会可真要后悔死了，这下他终于不后悔了，他遇见了一个美女，名叫戚姗姗。这是他结束后向一位学长打听的。

　　此女是文学院影视中文系大二的，和杨凡他们一个专业，晚上的欢迎会，数她最活跃。杨凡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她，此女身高目测大概有一米七，长得挺瘦，很漂亮！这是杨凡自己说的，他认为戚姗姗是他见过最靓最会打扮的女子，很成熟。也许是晚上的缘故，他总感觉戚姗姗的眼影画得很奇怪，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但就是这种不对劲，搔得他心里痒痒，这种痒痒保持了四年之久，并且将一直保持下去。

　　他主动和戚姗姗说话，用他那并不标准的徐州式普通话：“学姐是哪里人呀？”

　　戚姗姗吓了一跳，这么高大的一个男人！杨凡挺直了大概有一米八五，就是他这个身高，给他带来了欢乐，也带来了不少痛苦。准确地说刚进大学的杨凡除了个子高点以外，一无是处，长得并不算很帅，带点徐州男人的威猛气息，衣服装饰都不怎么样，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土。

　　杨凡虽然有点痞，不过并不惹人讨厌。

　　戚姗姗还是挺乐意和他说话的，她本来就是个开朗的女生。

　　她眨着眼睛说：“我是徐州的，你大概也是吧？”她说得可是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并不像他那一口寒碜的方言夹普通话。

　　杨凡盯着她长得出奇的眼睫毛，心里砰砰跳：“是呀，你是徐州哪里的？”

　　“市区的，你呢？”

　　他嘴里嗫嚅了两句，估计连他自己都没有听清楚。不过从关系上说他们之间毕竟近了一层，可以算是老乡吧，这也给他以后约见戚姗姗的时候制造了一个还算合适的借口。

　　不过今晚和戚姗姗的第一次接触仅限于此，并不像爱情小说里发展得那般顺利畅快，甚至连电话都没有留一个。

　　尽管是这样，杨凡还是受到了挺大的触动，他感觉自己好象开始陷入一场恋爱中了。

　　提起爱情，杨凡就是一头郁闷，他也曾经是个青葱少年，曾经有过无数次关于恋爱的梦想，无数个偷偷的暗恋。他想起了他初恋的那个女孩，那个曾经让他在夜里魂牵梦绕的人。

　　高中时他爱上了教室门口的一张背影，总在他的眼前晃动，撩得他夜里睡不着。后来他就爱上了背影的女主人，他们班的一个女生，皮肤黑黑的，喜欢在篮球场看男生打篮球。杨凡于是开始抱着篮球，他第一次接触篮球，重重地把篮球砸在地上，随着一声惨叫，他的鼻子慢慢地流出了血。我操！想起这个他就郁闷，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他开始了暗恋，他喜欢偷偷写情诗给那女生，却从不肯告诉她他是谁。

　　后来高考结束了，他告诉她，一直给她写情书的那个人就是他杨凡。他原本以为这是一个伤心的表白，心碎的结束，他爱的女生和他是有距离的。没想到那黑黑的女生居然答应他做他的女朋友，当时杨凡的眼珠差点没有掉出来。

　　回家后他越想越不对劲，总感觉不值，这算什么美好的爱情？一直是美丽的暗恋，可以满足他的幻想，谁想到一表白就答应了？太没有成就感了，一点意思都没有。他的初恋就如此无疾而终，从此他就没有再联系过那个女生。

　　唉，那场风花雪月的事啊！

　　戚姗姗给他的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恍如梦境，全新的恋爱感觉。

　　但是，他们之间，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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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训的时候杨凡再次看见了谢尚颖，看来她也是刚刚进大学的新生，远远地在杨凡的对面。

　　虽然说一进校门就军训实在有点苦，但对杨凡来说算不了什么。他反而有点兴奋，他认识了不少新朋友，比如隔壁宿舍的苏风。

　　苏风是N城本地人，身高一米七八，微胖，肤白，好色，长于谄媚，罗嗦，和男女生关系处得都挺不错。男人之间相处比女人之间相处简单轻松多了，他们的熟悉基本是从谈女人开始的。

　　站在太阳底下累了，就躲到阴凉处休息，那群女生正好也钻到这边来，唧唧喳喳闹个不停。

　　苏风叹了一口气：“你们看对面那群女生，一个个长得跟黄脸婆差不多。都说咱们文学院出美女，怎么尽是这种货色？”

　　苏风同一个宿舍的江峰搭话说：“咱们N城师大不是以美女多而著称的么，怎么我开学来一个都没有见着？”

　　王安之憨憨地笑着：“昨天晚上，上一届的学姐，叫戚姗姗的，她不是挺漂亮的吗？”

　　江峰激动起来：“不会吧，你想追她？”

　　王安之立刻摇手：“呵呵，不是不是，杨凡昨天还和她说过话呢。”

　　这个时候杨凡正眯着眼睛看对面的谢尚颖呢，虽然她穿了绿色的军服，可是甜美的气质依然一览无余。他根本没有注意身后这一帮男人在说些什么，直到波波咧着嘴巴拿手指捅他，才惊醒过来。

　　他一把抓住波波：“老男人，你要干吗？性骚扰吗？”

　　波波用手指推推眼镜，嘻嘻笑着，往一边躲闪。

　　江峰有点恃才傲物的样子：“怎么啦，欺负咱们波波老实人啊？快交代，你对那个戚姗姗有没有意思？”

　　杨凡抓了抓脑袋，但他是那种说了就算的男人：“喜欢啊，怎么了。”

　　一群男人顿时没了话，本来想找个噱头玩玩的，没有想到杨凡如此大方地承认了。

　　沉默了一小会，苏风在经过仔细观察后，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推推身边一个白白胖胖的男生：“管小虎，看那边还有几个漂亮的女生呢！”

　　管小虎戴了一副无框的眼镜，目光中带了淡淡的淫亵：“在哪里呢，我看看。”

　　杨凡右手一指苏风：“就你龌龊！”

　　江峰怂恿着苏风：“是啦，你怎么不去追？”

　　“我？屑吗？我有女朋友的，比她们可漂亮多了。”苏风一脸的洋样得意。

　　“谁呀？”

　　苏风装清纯：“她是我最爱的女孩，叫林静，在苏州大学，有空把她带过来你们看看。”

　　杨凡来了兴趣：“给我看看？”

　　这下遭到集体鄙视：“干吗给你看，你不就是失踪已久的色狼！”

　　放纵的青春在杨凡的血液里流动，他“呀后后！”喊了一声，然后说出一句堪称影视中文系“十大经典”的一句话：“我是色狼我怕谁？！”

　　他这一喊不要紧，把对面的女生吓了一跳，纷纷朝这边看来。

　　杨凡看见谢尚颖在人群中冲他微笑。他酷酷地转过身去，装作没有看见。

　　后来军训的时候，谢尚颖和杨凡他们并在一起训练，大概那些武警教官们也深知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自然法则。

　　果然，这样一来，就很少有人喊苦喊累了。

　　刚进大学的学生还是比较腼腆的，尤其是面对同龄的异性时，还是不太放得开。比如说苏风、江峰他们，别看他们挤在一起的时候有说有笑，可是在女生面前，他们的话明显地少了很多。杨凡只顾着和谢尚颖眉来眼去，感觉曝晒在烈日底下也是件快乐幸福的事情。

　　N城素有“火炉”之称，九月的太阳并不温柔。站在烈日底下，还要进行训练，实在不是件愉快的事，不久就有人晕倒了。

　　谢尚颖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杨凡正看着她，眉目美兮倩兮，他心里美孜孜的。忽然见到她摔倒，大家立刻乱了起来：“报告教官！有人晕倒了！”“快送医务室呀！”

　　杨凡心里大急，弯下腰，抄手抱起谢尚颖，急匆匆向医务室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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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这一次“英雄救美”，杨凡和谢尚颖顺理成章地慢慢地就熟悉了起来。

　　在湖边草地那次对话以后，他们再次相遇在相同的地点。

　　军训没有两天恰逢周末，刚好休息，真正的大学生活正式开始。宿舍里王安之和耿海波出去到外面的超市买东西去了，钱舜禹去图书馆看书，此人极度热爱看书，上个厕所都要抱着一本《朱光潜美学》。另外隔壁苏风他们宿舍也有个哥们叫张耀扬，也是个喜欢看书的主，不过他和钱舜禹的品味有些不一样，他喜欢看些小说。

　　杨凡吃饱了午饭就往后山湖边走，一个人闷在宿舍实在无聊。

　　然后他就看见了谢尚颖，她换上了红妆，脱下武装，实在是个尤物。杨凡不知不觉就向她走去，草地上有不少人，谈恋爱的，打牌的，聊天的，就她一个人站在湖边朝水里看。

　　杨凡哼着歌走过去，把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装作不经意地四处望望，转过头对谢尚颖说：“你怎么也在这里？”

　　她的嘴唇有一种鲜艳的红，却是天然的那种红色，一笑又露出了那只诱人的小酒窝：“是呀，你怎么也在这里呀？”

　　“我过来随便转转，你呢？”

　　谢尚颖仿佛红了脸：“我来看湖里游着的金鱼，昨天的事情真是谢谢你了。”说完她就低下螓首去，低头看着杨凡脚下的地。

　　“哈哈。”他笑了一阵，有点莫名其妙，“没关系，小意思。这也是缘分啊，你说呢？”

　　她抬头看着杨凡笑：“是呀，我们到那边坐坐吧？”她用手指了指那边有截刚被砍下来的树桩，刚好能坐两个人。

　　杨凡心中大乐：“哈哈，美女主动约我了。这个机会可要好好把握！”

　　谢尚颖坐了上去，如果杨凡再坐她旁边，这树桩就显得有点小了，估计两个人要挤一挤。经过一番并不复杂的思想斗争，他还是放弃了坐上去的念头，四脚朝天躺在她旁边，眼睛却盯着她完美的臀部，嘴里吞咽着唾沫。

　　“杨凡？你是我们院影视中文系的吗？”

　　“是啊，你怎么知道？你是什么专业的？”杨凡看着她洁白的袜子上露出的象牙色小腿肚，心里蠢蠢欲动。

　　“我是师范生，以后出来做老师啊。你们专业据说不错，好羡慕啊。”谢尚颖眼睛里露出了憧憬的神色。

　　他讷讷地说：“不知道呢，到现在连一个老师都没有看见。”

　　“你们班江峰是我原来的高中同学，他这两天在宿舍忙什么？”

　　哦，原来她是北京人，江峰这小子仗着自己是从首都来的，傲得不得了，看这不顺眼看那不顺眼，总说我们北京怎么怎么好。杨凡一开始就有点看他不顺眼，温室里出来的公子哥儿，经不起风浪，却总以为老子天下第一。

　　杨凡一知道她是北京人，心里凉了半截，又是个娇惯的公主。

　　这样心里想着，言语便就带了讥讽的味道：“哦，北京人哪！从首都来的？”

　　聪明的谢尚颖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意思？她立刻站起来：“北京人怎么了？你这样说什么意思？”她涨红了脸，二话没说扭头就走。

　　杨凡拦都没拦：“妈的，走就走，老子不在乎，不就是个女人嘛！”

　　他 把头往旁边一侧，看见不远处有一对“鸳鸯”相互搂抱着，躺在草地上接吻。那男生翻在女生身上，手不停在女生身上游走。两个人闭着眼睛很投入，很快激动起来，那男生的手伸进了女生的胸部，隔着衣服可以看见那剧烈的揉动。那女生“恩哼”一声，把男生搂抱得更紧。

　　“我操，这样也可以？！”杨凡睁大了眼睛，愤愤地骂，“妈的，狗男女！”

　　没有想到过了多少日子后，他也成了狗男女之中的一个。

　　他的心里不知充斥了什么东西，躁热，像有一只夏天伸着舌头的狗要往外爬，他不禁吼了一声：“呀后后！”一时惊醒了不少躁动的狗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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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训很快就结束了，除了把自己晒得更黑以外，基本上没有别的收获，杨凡开始憎恨这个学校。高强度的训练使得他的饭量再次增加，口袋里的钱一天天在减少。

　　而且这军训把所有的女生都晒黑了，不管涂了多少防晒油都没有用。江峰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早上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拿着他的美白洗面奶洗脸，然后照镜子，接着就开始涂他的防晒膏。半个月下来，他还是黑得跟个鬼似的，一笑就一口大白牙，闭上眼睛和嘴巴掉煤堆里估计找不到他。那些漂亮的女生们全遭了殃，一个个跟从赞比亚逃难过来的难民差不多。

　　在全校新生恢复皮肤美白的日子里，不少男生发出了哀叹：“师大的美女在哪里？”

　　杨凡决定找个工作来养活自己，他身边只有三百块钱了，要照隔壁苏风他们花钱的方法，不到一天就能把这么多钱给玩完了。至于皮肤黑不黑，这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他想了不少赚钱的门路，比如卖电话卡？生意全给学校门口的老头老太们抢去了。后来他想去打工，可是一个学生能够做什么？总不能去扛货吧。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谋得一个往宿舍送纯净水的好活，一天送五十桶水，能赚二十块钱。

　　一天他拎着两桶水“噌、噌、噌”地上了女生宿舍的五楼，敲起了一扇门。

　　“谁呀？”里面叫开了。

　　他老老实实地回答：“送水的。”门刷地开了。

　　杨凡拎了一桶水进了宿舍，里面有一个女生正在剪指甲。他殷勤地问：“要不要帮你把水放上去？”

　　那女生眼皮抬了抬：“好的，谢谢。”

　　他麻利地剥开了水桶的盖子，把水桶倒插到饮水机上，然后拿了空桶准备走。

　　走到门口准备开门的时候，洗手间的门突然开了，出来一个女生，长头发湿漉漉的，披在脸上，看不清是谁。那女生只穿了内衣，看见杨凡，吓了一跳，“啊”地一声又跳回了洗手间，“啪”地把门关上了。只听见里面一个颤抖的女声：“小丽，怎么宿舍里有个男人？”

　　小丽放下手里的剪刀，走过来，笑得弯了腰：“哈哈，是来送水的。这下你走光了吧谢尚颖，谁让你平时洗完澡总是不穿外衣就出来的？”她看看愣在那里不知所措的杨凡：“你还不走，想站在这里被我们喊抓色狼吗？”

　　“哦。”杨凡悻悻地出了门，心里想是她？然后冲着开着的那扇小窗户说，“对不起啊谢尚颖，我是杨凡，不是故意要看你的！”

　　只听见洗手间里面“哐啷哐啷”地响，谢尚颖在里面尖叫：“要死了要死了，怎么是你？”

　　他做了亏心事，拎起另外一桶水扭头就走。

　　走到楼梯上，才想起来还没有问她们要水票，只好折返回去硬着头皮再去敲门。

　　里面传来没好气的声音：“谁呀？”

　　杨凡吞吞吐吐地说：“是，是我，杨凡，刚才忘记拿水票了。”

　　门开了，谢尚颖横眉怒目地出现在他面前，手里捏着一张红色的水票，宿舍里的小丽正笑得打跌。

　　“拿去！你还敢来？”谢尚颖的神色像是要把杨凡吃了。

　　他只好解释：“刚才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真没有看见什么。”

　　她疯了似的群魔乱舞，头发上的水都甩到杨凡的脸上，她嘶哑地叫着：“闭嘴，不要说啦，我不要听！”说完“啪”地关了门。

　　杨凡碰了一鼻子灰，骂了一声：“妈的，晦气！”

　　走到半路上，想起她出水芙蓉般光滑洁白的皮肤，裸露的胸膛。他忍不住流口水，暗暗地说：“我操，一个大美女，几乎脱光了在我面前。幸福、幸福、真幸福！”后来他雅兴大发游华西村，看见同样的七个字，吓了他一跳，以为他的光辉事迹已经流传到了华西。

　　摸摸脸上的小水珠，好象还带着谢尚颖身上的香味。杨凡忍不住舔了舔，又骂了一声：“妈的，小样儿！不信搞不到你！”

　　从此杨凡的大学生活有了新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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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舍里接到电话，通知男生去领书。

　　杨凡首当其冲，这么高的个子，这么壮硕的身材，不去搬书恐怕全国人民都不答应。一群男人浩浩荡荡开赴图书馆，明天就要正式上课了，大学生活即将拉开崭新的序幕。

　　和杨凡走在一起的，是隔壁宿舍的张耀扬，此人其貌不扬，酷爱看书，为人爽朗。杨凡和他还是比较谈得来的，这个时候他们在谈论一些中学里的事情。

　　张耀扬也是来自苏北农村的，所以和杨凡谈得来。在杨凡看来，城市里的男生总有些小家子气，比如同宿舍里的哥们。杨凡和耀扬谈中学时的趣事，苏风、江峰他们迅速加入讨论。谈了一会，感觉有点不对劲，杨凡问耀扬：“你们宿舍还有一个兄弟呢？”

　　苏风很主动地接过话茬：“你是说小新吧？他去市区取钱去了，也应该回来了。”他们所说的小新，全名张新新，也是个可爱的妙人儿，说话瓮声瓮气，有点像卡通片《蜡笔小新》里面的小新，于是大家戏称他为小新。

　　刚说到小新，就看见他气喘吁吁地奔过来。

　　苏风把他扶好：“你取个钱干吗这么着急？”

　　“嗨，别提了，遇到一件郁闷的事情。”他抹抹额头涔涔的汗水。

　　大家来了劲：“说说啊你。”

　　“我不是去鼓楼邮局取钱么？从70路下来到了丹凤街，我不知道路怎么走，就打一辆车。”

　　苏风带着狡黠的微笑：“邮局离那个丹凤街不是很近么？你干吗要打车？”

　　“唉，我上车就对司机说去邮局，我说我是N城人，你不要骗我。没想到刚上车他就说到了，七块钱就这样没了。”小新一脸的无辜。

　　大家笑得前仰后合，苏风崩溃了：“你不是我们N城人，也不会说N城话，又不认识路，还叫人家不要骗你，不骗你骗谁？”后来小新这句“我是N城人，你不要骗我”列影视中文系“十大经典语录排行榜”第二位。

　　至于排第一位的就是关于苏风的一个总结：“苏风说十句话有九句话是假的，还有一句话是放屁。”关于苏风其人，下文自有交代，此人确实值得大书特书。影视中文系“十大经典语录排行榜”其中有六句与他有关，可见他在这个集体的影响力。

　　这是杨凡第一次走进气势恢弘的敬文图书馆，据说这个图书馆造价有一个亿，是省内最大的图书馆，从外形看就像一本翻开的书。四年来，有多少故事在这里上演？

　　一走进图书馆的大门，一股冷气扑面而来。

　　“有钱，空调开这么足啊。”苏风撇撇嘴，仿佛进了皇宫，就恨自己眼睛长得少。

　　一行人从楼梯走到一楼去领书，杨凡看见了戚姗姗。

　　她坐在一楼一家叫做“思颐园”的茶社里，身边坐着一个很干净的男生，两人很自然地牵着手，窃窃私语，情浓意切。杨凡心里忽然涌上一股酸水，恨不得宰了那小白脸，可他也只是想想而已，他凭什么去动人家？戚姗姗语笑嫣然，一副沉浸在爱情中的小女人的模样。

　　眼尖的苏风也看见了戚姗姗，流着口水说：“你们看，我们的学姐，长得不错吧？在我们师大，也算是个美女了。”

　　江峰“切”了一声：“像她这样的，在咱们北京，多了去了。苏风你不是说你家林静长得是人间一绝吗，你还至于看咱们学姐？”江峰虽然以清高自诩，可是四年下来，没见到他一个女朋友，真不知是他愚弄了世界，还是世界愚弄了他？

　　看见苏风那副色迷迷的贱样，杨凡气不打一处来，照他屁股狠狠来了一下：“看什么看，还不赶快干活去！”

　　很快就把书搬了出来，人很多，还要签字办理手续，所以大家搬着书躲在楼梯下面聊天。

　　正对着“思颐园”的玻璃，可以清晰地看见戚姗姗。

　　杨凡的眼睛总往里面瞟，仿佛多看一眼戚姗姗就已经很满足了。

　　管小虎身上脂肪最多，即使躲在荫凉的地方汗珠还是不停地滚落。他撩起衣服的下摆擦汗，露出肚子上的一圈肥肉，白花花的，一晃一晃。

　　波波腆着脸拍了拍小虎的肚子，感觉挺有肉感，挺有趣，于是再拍了两下。

　　“妈的贱货，自己没有肚子啊，你同性恋啊？”胖子感觉自己人格受到了侮辱，愤起反击。

　　波波的舌头有点大，说话有时候含糊不清，人称“无锡大舌头”。他笑着和胖子说：“小虎哇，你也应该减减肥了。”

　　“关你屁事。”小虎愤怒了，“你看看你那比糟胡糟的样子，简直一太监！”

　　可爱的波波大着舌头说：“你怎么骂人哪你！”

　　两个人你来我往，骂得不亦乐乎。

　　杨凡本来心里就不好受，暗恋的对象在里面和别的男人牵手，外面还有这两个人渣在这边废话，吵得自己不得安宁。

　　他重重地把书往地上一摔：“妈的，烦得一比啊！想欠揍啊？”说完就走开，不知到哪里去了。波波和小虎立刻闭了嘴，无聊的吵架到此结束。

　　过了不久杨凡青着脸回来，把地上的书抱了起来，抱在怀里，就像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一样。

　　张耀扬问他：“到哪里去的？”

　　“厕所。”他说话不多，可是言简意赅。其他男人迅速展开了联想，他在厕所干什么了？

　　一个个奸诈地看着他，眼睛里放着淫荡的光芒。

　　他给气笑了：“妈的，一群贱人！”

　　苏风抱拳：“是的，同贱同贱，好久不贱！不贱不爱，一贱就爱，人贱人爱！”

　　杨凡眼睛盯着里面的戚姗姗，咬着牙骂道：“贱人！”也不知他骂的是里面的戚姗姗，还是外面的苏风。

　　这一次遇见戚姗姗给杨凡不小的触动，他开始审视他和戚姗姗之间的差距，他们似乎是格格不入的，可是杨凡好象真的爱上了她。命运啊，你怎么这么喜欢捉弄人间？

　　

第九章 [加入书签]
(更新时间：2006-7-22 14:0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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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八点钟，宿舍里开始热闹起来。

　　波波还瘫死在床上打呼，王安之在使劲醒鼻涕，枕头边上已经放了无数个纸卷卷儿，钱舜禹托着一本书在厕所里一边排泄一边钻研弗洛伊德。杨凡早已经洗了脸站在阳台上弹琴复长啸，文科班的男生总是有点艺术气息的。他的那把破琴，应该是从隔壁234宿舍高鹏同学那里抢过来的，一把破吉他，不知传了几代人。他的长啸，则是经典的“呀后后！”一阵鬼哭狼嚎，几乎整个宿舍楼都被他吵醒了，有人在宿舍里就破口大骂：“哪个不要脸的早上号丧啊？”“精神病医院破啦，把你给放出来啦？”

　　被骂了几声，杨凡没有了兴致，缩回宿舍逗弄熟睡的波波。

　　也不怪别人骂他，他那副嗓子实在不敢恭维。看过《九品芝麻官》的人都知道里面有个包龙星，能够把弯树说直，把死人说活，我们的杨凡与之相反，他的歌声可以足足把人气死。大学四年下来他能唱的两首歌就是小齐的《伤心太平洋》和《兄弟》，不过能让人听得窒息。 这一点也不夸张，高中的时候上音乐课，老师规定每个人都要唱歌，轮到杨凡，他为难地站起来，一声不响。老师还以为他生病了：“杨凡你不要紧吧？”他头一抬：“老师，我不会唱歌。”老师以为他开玩笑：“怎么可能不会唱歌？这么大的人了，不要扭忸怩怩。”“我真不会唱什么歌。”看着他一脸诚恳的样子，老师心软了：“那你就唱国歌吧，国歌你总会唱吧？”

　　“行，那我试试？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从第一个字就开始跑调，然后就不记得词了，只得愣在那里。全班哄堂大笑，老师两眼一闭差点昏过去，最后无奈地叫他坐下，评点了一下：“我教这么多年学生了，没见过你这样的。”

　　杨凡从此断了不少少女的幻想。

　　他看着睡得正香的波波，问王安之要了一张面纸，搓成一个小长条，伸进波波的鼻孔里。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阿嚏”声，波波从梦中醒来，杨凡赶快站到一边，看波波慢条斯理地穿衣服，找拖鞋，找那付昨天断了一条腿的眼镜。

　　不久老钱从厕所里出来，里面传来哗哗的冲水声。他提着裤子，胳肢窝里夹着那本《梦的解析》，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满身臭味地象他们走来。

　　“妈呀，不得了，怎么这么臭？”连鼻子堵塞了的王安之都受不了，赶快从床上跳下来，跑到阳台来接氧。

　　老钱不解风情，看着阳台上三个大口喘气的男人：“你们这是干什么啊？哪有人拉屎不臭的？”

　　波波穿着半只拖鞋，愁眉苦脸：“见过臭的，没见过这么臭的。拜托你下次把洗手间里的窗户打开好不好？”

　　老钱被奚落了一顿，手一挥，脸一板：“你们这群人，俗！”不久他就一人夹着他那只皮质公文包，独自走了。他的穿衣是影视中文系的一大特色，上衣可以是一件上千元的鳄鱼牌T恤，裤子也可以是一条20块钱的地摊货牛仔，有时候被老鼠咬破了几个洞也可以照样穿，鞋子永远是一双灰色的张开大口要吃人的皮鞋。他的头发永远是根根向上，怒发冲冠的板寸，和课本里鲁迅的照片差不太多。据说这是为了省洗发水，他老妈叫他理成这个发型的。老钱的爸爸是一个还算有名的画家，所以经常有人给他送一些高档的衣服，可是老钱一家人在穿衣打扮上都奇抠无比，为了节省，他没有衣服就到市场上买地摊货，这也算是个不小的奇人了。他在大学里扮演的一直是一个满腹经纶、不拘小节、名士风流的角色。

　　把臭气熏天的老钱轰走以后，宿舍里的空气总算恢复了以往的味道。

　　杨凡跑到隔壁234宿舍串门，门虚掩着，高鹏正在往面包上抹花生酱，泡着热腾腾的牛奶。胖子小虎在听收音机，一个地科院的哥们叫黄凯的也住在他们宿舍，大概是早上没课，打开笔记本在练CS，宿舍里轰隆轰隆的，仿佛阿富汗战争爆发。此人是个一号战争狂人，没去报考军校是可惜他了。

　　“妈的，腐败！”杨凡走到高鹏旁边，拿起他刚刚抹好的一片面包，二话不说就往嘴里塞。高鹏还没有来得及反抗，面包已经下了肚。杨凡这种见谁吃谁的个性保证了他每天早上的肚子总是满满的，免得他由于空着肚子上课饿昏过去。影视中文系三个宿舍的兄弟们，四年来默默地养活着一条大蛀虫，敢怒不敢言啊！不过谁没事会为了一片两片面包饼干和杨凡计较？他有钱的时候也请兄弟们吃过饭。

　　他还不忘了喝一口香喷喷的牛奶，一抹嘴巴：“我操，人间至乐！”

　　高鹏目送他走出宿舍门以后才苦着脸继续抹他的花生酱。

　　

　　

第十章 [加入书签]
(更新时间：2006-7-22 14: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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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大学第一堂课是班会。

　　班主任第一次露面，一个满脸青春痘，肚肺脸，挂副眼镜看人仿佛别人欠她八吊钱的三十岁左右老处女。班主任姓徐，大家都叫她徐大班。

　　徐大班一开会就选定了班长，一个一笑就露出两只小虎牙的女生。

　　杨凡一看没他什么事，环教室逡巡一周也没有什么美女，干脆抱着头打瞌睡。

　　苏风买了一只新手机，在课桌下悄悄摆弄，他可是当时班上配手机的第一人。他极度喜新厌旧，从感情到身边的数码产品，用一个换一个，是班上时尚数码产品的带头人。

　　平心而论，苏风长得是挺帅的，符合一般女生心中白马王子的形象。要是他装出一副纯情的样子出来，估计现在风靡网络的“芙蓉姐姐”都会被他迷住。

　　他和远在苏州的女朋友林静正在互发消息，彼此倾诉衷肠。据他的说法，林静是美艳得不可方物，人间难寻。

　　徐大班站在讲台上罗嗦，那语气温柔得好象台下坐的各位都是她的儿子女儿。她先是把这个影视中文系给大肆吹捧了一下，说这个专业毕业以后找工作不要太好找，是目前最有前途的一个文科专业。听得台下这三十多个少男少女们那个热血沸腾啊，一个个都以为自己即将进中央电视台或者省台，再不济也是各自地方台的顶梁柱啊。杨凡心里也有点激动，当时哪里知道我们的徐大班是纯粹放屁啊？过了四年才知道这位徐大班欺骗了几十颗少年真挚火热的心，说对这个班很关心，到大四毕业连拍毕业照那次加起来，一共露面不超过五次。这哪里是一个班主任啊？甚至比不上每天中午准时出现在教室收垃圾的一位大妈，至少同学们印象深刻多了。如果不是她长得实在难忘，杨凡肯定不会记得世界上会有她这么个人儿。 找工作受挫的时候，无数个银牙乱咬，恨不得把徐大班给一唾沫淹死，可恶的文学院啊，毁了一批有为青年。他们就像没娘的孩子，活活地自我欺骗了四年。

　　不过一群刚进大学的嫩娃娃们哪里懂得什么人情冷暖？把一只老虎当贴心人，听她说了几句掏心窝子的话恨不得扑到她怀里大哭一场。

　　俗话说：有失必有得。虽然杨凡、苏风他们被徐大班为首的一群所谓的老师教授们欺骗得云山雾罩的，可是至少他们的内心是高傲而有自尊的，总以为他们在整个文学院甚至是整个N师大，都是到处受宠的衙内。比如说吧，去图书馆七楼看片子，他们影视中文系只要付一半的钱；或者在网上和别人聊天，一说自己是影视中文系的，别人立刻肃然起敬，如果屏幕有手，肯定伸了过来：幸会幸会未来的导演。杨凡苏风他们就是靠着这个身份，在QQ上到处招摇撞骗，骗取了无数MM的芳心，与这个破专业吓人的招牌不可说无关。

　　杨凡听着听着把瞌睡给听没了，苏风此刻对徐大班的爱恐怕不亚于对林静的爱。就连平日里不事张扬的张耀扬，心里都有点波澜起伏，他在想是不是真的可以学到徐老师所说的这么多东西？他填报志愿是就是凭着一腔对影视文学的热爱，拿到通知书的时候信誓旦旦地对家里人说毕业前一定要让某某电视剧的片头写上张耀扬编剧的名字。四年过去啦，那原本以为近在手边的电视剧本如今已经如海市蜃楼一般遥远，要不是他误打误撞出了几本书，真不知有什么脸来面对当时夸下海口的家人。

　　管小虎可没有想得这么长远，他心里也是美孜孜的，不过他的想法有点龌龊。要是去图书馆七楼看碟片半价的话，那么带些毛片去看不是更合算？管小虎和王安之两人四年来对仙林地区毛片销售事业作出的贡献可谓是有目共睹。有几个男生不好色？有几个男人没有看过毛片？杨凡在看过几张以后就有点不想看了，不像其他人那样津津乐道。用他的话说，有得操还要看？一席话说得其他男人羞愧不已。杨凡四年来是长久不断地不缺操的对象的，连上次手淫都几乎忘记了是什么时候，已经几年不遗精了。这是一个男人可以引以为豪的事，像杨凡那种人才，也不是可以轻易遇上的。

　　也许在勾引异性上惟一能够和他分庭抗礼的只有苏风了，仗着他的巧嘴滑舌、甜言蜜语、帅气的外表，他在大学四年里玩弄的女性也可以数十计了。不过据后来有心人士统计，他被女性玩弄的次数也不在少数。金庸小说《天龙八部》里有个奇妙武功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杨凡和苏风对这套武功可以说是研究得十分透彻。

　　在这方面，管小虎和王安之只能抱着学习观摩的态度，四年来持之以恒地光顾学校门口几家游走的小摊贩，从一开始的“龙虎豹系列”到后来的“集色影院”、“藏经阁”，若要评最佳贡献奖，非他们二位莫属。但要说他们比别人有多色那也是冤枉了他们，主要还是一个“钱”字在偷偷作祟，他们有钱，买回来基本也是和别人共赏。王安之在这方面做得就没有管小虎到位，他买回来基本上把外壳一扔，然后把碟片用CD盒装好带回家，基本不外借。于是在文科班男生的巨大想象力下，对每天早晨出现在他床头的那一堆面纸里的液体成分产生了怀疑。管小虎在出借碟片这方面很慷慨，以后人们谈起他时总充满了浓浓的敬意，说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班会结束以后，影视中文班开始自我膨胀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第十三章 [加入书签]
(更新时间：2006-7-22 14: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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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好的爱情总值得人去追忆，就像回忆那些人生中远去的从前，总有一些缘起缘灭，总有一些难以磨灭。

　　很久以后，当杨凡回味从前的时候，他才依稀地想起来，似乎有过那么一段美丽而且真挚的爱情生活。而所有知道他这段爱情生活的人们，无不为他们的爱情破灭而扼腕叹息，一个小小的错误，也许就能改变命运。

　　不了解杨凡这段历史的人，听别人说起或看到杨凡写他的爱情，总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惊呼杨凡也会有纯真的往昔？他曾经也是个热爱那些激扬文字的少年，喜欢把自己的心事倾诉于纸上，否则他也不会给他的初恋偷偷地每天写情书，描述那些浪漫的事。

　　九月的夜晚，凉风习习，正是“轻罗小扇扑流萤”的时候，尤其对刚进大学的年轻人来说，黑夜充满了无比的想象和诱惑。静下心来仔细回忆那时候的事情，宛如隔世的沧桑美感。

　　可爱的大学校园里，到处充满了新鲜感，到处是一种令人一探究竟的神秘。

　　对融入大学生活的深深向往，对自我的展示，对未来的渴望，一切一切，都表明了最幸福的大学生是大一的学生。

　　这个时候是江峰、杨凡、苏风他们最为嚣张的时刻。说江峰嚣张有点过分，他顶多就是仗着自己是首都人民，自我感觉比较良好罢了。不过后面两位就不一样了，他们把火样的青春完全抛撒在校园的每个角落。

　　杨凡独自在最南边的一个角落里练球，那里没有人，因为光线比较暗，他不怎么愿意和别人在夜里为了一只球抢来抢去。一个人打球有一个人的好处，比较安静，可以随意出丑也不会有人嘲笑，不过也有害处，不幸地就让杨凡遇上了。

　　不 知高鹏的篮球是不是气充得不足，还是杨凡实在是太背了，他居然一个三步上篮的时候把球卡在了篮框和篮板的交接处，纹丝不动。

　　他看看篮框并不是太高，记得从前跳起来是能摸到篮框的，于是他就一个冲刺跑然后站住原地起跳，摸是摸到了篮球的底部，可是已经成了强弩之末，再没有力气把球撼动分毫，看来还是卡得比较紧的。

　　“妈的，老子不信就不能把你弄下来。”杨凡的牛脾气上来，和篮球犯起了混。他再次跳起来去摸球，可是依然不能奏效。

　　再来！他可不想练个小小的篮球都不能制服，一而再，再而三地玩起了“空中飞人”。

　　他在一边练开了，却吸引了旁边别人的注意。

　　任何一种爱情都需要巧合，每一种遇见都是一种冥冥中的预定，即使这种爱情并不完美，但存在即真理。

　　这种巧合发生在杨凡身上就是他旁边站着的是谢尚颖，后来他和张耀扬谈他的大学往事时并不认为那次是个巧合，即使那天晚上他们并没有遇见，也总会有一天相遇，这是迟早的事。张耀扬问他：“那么如果是后来才相遇，你还会认为你们的爱情很完美么？”

　　杨凡认真地想了一下，然后低下了头。

　　一开始谢尚颖并没有看出来南边阴暗处不停地往上蹦的傻瓜就是杨凡，只是感觉有点好笑，那人干吗一次次地像中了邪似的跳老高去够那个篮框？她扯扯旁边小丽的衣角，笑着说：“你看看那人好好玩哦，一个人在那里玩“空中飞人”，他怎么不累啊？”她是没有看见被卡在高处的篮球。

　　小丽“吃吃”地笑着：“是呀，不会是个傻瓜吧？我们去看看？”

　　她们抱着篮球走了过来，杨凡没有理她们，依然执着地向上跳着。

　　不知为什么，看见杨凡的这种执着得有点疯狂偏执的样子，谢尚颖的心里却有点感动。她本来就是不讨厌杨凡的，从开学的第一天起他们就认识了，是杨凡跳下水去把她的头花捞了上来，也是杨凡抱着晕倒的她飞奔去医务室，偏偏又是他撞见了她近乎裸体的样子，她的内心早已暗许。只是怪杨凡这猪头不解风情，害得她左右不是，总不能叫她放下少女的矜持，去主动追求那个傻瓜吧！

　　小丽已经叫起来：“这不是上次那个杨凡么？颖儿，这下你有机会报仇了！”

　　黑夜里看不清谢尚颖是否红了脸，她忸怩地说：“报什么仇啊？”

　　杨凡这时候看见她们：“是你们啊？来看我笑话？”

　　谢尚颖走过去，把手里她们的篮球递给他：“你拿它把球打下来吧，省得你像个青蛙似地跳来跳去。”说完她想起了动画片里《小蝌蚪找妈妈》里青蛙笨拙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

　　他给了她一个美丽的白眼，从她手里夺过了篮球，只轻轻一下，两个篮球同时掉落。杨凡手一招，两个球分别到了他的左右手，他把球递给她，不情愿地说：“谢谢。”

　　他看谢尚颖的时候，发现她的眼里有一些熟悉的东西，心中大动，却没有再说话。

　　她饱含期待的眼神没有得到回应，极为失望，恨不得扭头就走。正好小丽说：“那边的场地刚刚被人占了，我们就在这边打吧？”

　　杨凡心中大喜，赶快说：“好的，我们一起打球。”

　　谢尚颖听了这话，心里才感觉有些平衡，不再那么憋屈得难受了。女孩子总是这样，一旦喜欢上某个男孩子，就认为自己已经付出了太多，如果没有得到那男孩子的回应，心里会万般不平衡，其实她们也是只是暗自想想而已。

　　他们的爱情从今天算起，正式开始。

　　渐渐地，小丽看出了她们之间的情意绵绵，谁愿意做一个世界上最亮的灯塔？自然是找个借口闪开为妙。她说：“你们打球吧，我有事先走了”。说完一个人落寞地离开。

　　谢尚颖在小丽陪着的情况下胆子还算可以，能够顺着杨凡的眼神做出回应，可是她一走，似乎所有的胆气都没有了。她怯怯地说：“你不要走，我和你一起走。”

　　小丽回过头来：“你想走，他愿意么？”

　　谢尚颖转过头正对上杨凡火热的眼神，她心中一片甜蜜，不再坚持。

　　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却默默无语，默不作声地打球，捡球。

　　一不小心，她一个踉跄，快要摔倒。杨凡一直在关注着她，此刻她已经成了他眼里的全部，赶快伸手抱住了她。

　　此时的情景未免有些微妙，谢尚颖跌落在杨凡怀里。有些像电影里那些白衣飘飘轻功绝顶的英雄才俊，一跃而起，从半空里托住往下跌落衣袂同样飘飘的女子，同时落在地上，两人深情对望，摄象机往往会绕着二位做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给个特写，以显爱情就在此时诞生。虽然没有电影里那样夸张，但是爱情的萌芽已经在那一瞬间悄悄开花。

　　杨凡忍不住低头去吻怀里软绵绵的女孩，她已经闭上了眼睛，一副任君摆布的样子。四片唇瓣相接，火山样的激情瞬间迸发。两人紧紧相拥，不肯放开彼此。他们从来没有接吻的经验，却吮吸得如此缠绵，以至于忘记了身边的一切。

　　最后放开的时候，杨凡看见她的唇瓣似乎都有些肿了，有些心疼地问她：“没关系么？”

　　谢尚颖芳心自许，只有甜蜜幸福，哪里还知道疼痛？她有些嗔怪地说：“都怪你，这么用力，没有吻过女孩子啊？”

　　没有想到杨凡却认真地点头说：“真的，这是我第一次。”

　　她红了脸：“你刚才吻得我好舒服，浑身都酥软了，我还以为你经验丰富呢。”

　　他一听怪叫道：“那我再试一下！”说完作势就要扑过来。她“哎呀”一声就要闪开，杨凡笑着说：“我逗你玩的！”

　　谢尚颖自动地抱住他，头发在他胸前厮磨：“你以后可不许欺负我。”

　　好在杨凡今天没有兽性大发不穿上衣，否则刚才这一顿缠绵，又被秀发在胸前这么一阵挑逗，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了，谢尚颖总算暂时保住了清白。不过正因为如此，她对杨凡的好感又进了一层。恋爱中的人，对方做什么都是好的。

　　

　　

第十四章 [加入书签]
(更新时间：2006-7-22 14: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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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凡从此就是一个恋爱中的男人了。大一的美好时光，就在恋爱的美好中悄悄度过。

　　有多少人的恋爱不是发生在大一这个最美丽的时光？

　　学校门口有一条长长的步行街，这条最初没有命名的街在每个老资格的N城师大学子的心目中的地位是崇高的，他们给这条街取了一个“N师步行街”。可惜后来拆了，在大二那年，在学校领导无作为的状态下，这条街被人为破坏，一直到毕业时也未能完全恢复。多少人怀念那条长长的、繁荣的街？这是后来横七竖八随意搭建起来的“美食坑”所不能媲美的。现在居然还有人对所谓的“大坑”念念不忘，它的档次低了。

　　杨凡和谢尚颖顺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在所有人看来，杨凡是幸福的男人。

　　爱情是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和谢尚颖在一起，杨凡这个人似乎也开始变得纯起来，那些口头语变得少多了，和宿舍里人们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人是一种特殊的动物，男女在一起可以用很多种方式来表达感情，总不能以赤裸裸的上床来表达感情，当然相信其中百分之九十九的最终目的是为了上床。杨凡一开始是重结果更重过程的人，所以他的第一次真正的恋爱是认真而且费尽心思的。

　　每个人都有纯真的时候，面对第一次恋爱的时候，如苏风，如杨凡，都是真正以恋爱为目的，想和心爱的人厮守终身的。

　　四年来，全班十二个男生只有管小虎、江峰、老钱三人坚持着没有堕如情海。至于苏风、杨凡，早已经淹在海里爬不上来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打算，影视中文系的男生和别的专业不同，他们的活动基本上是属于各自为阵，集体活动很少参加，如果不是游戏联系了你我他，估计最后的感情不会有多深。

　　杨凡整天忙于恋爱，苏风整天谋划着如何脚踩两只船，江峰和管小虎是最亲密的，因为GBA，他们有了共同谈论的话题，小新则每天都在幻想他曾经拥有的美丽爱情，只有老钱倒是每天坚持认真学习晚上还上自习，张耀扬的生活基本上与床为伴，看书是他最大的乐趣。

　　对高中生活的回忆成了很长一段时间里宿舍里的热门话题，一个个都忙于炫耀自己在中学的曾经荣光，和以前同学的关系是如何地铁等等。这些是江峰发挥的强项，不过有天晚上开卧谈会他一时激动吹得有点过了，他说自己上初中的时候就是古惑仔，染着绿头发，每天穿高筒靴上学，基本上每人一把砍刀都贴着小腿放着。听得宿舍里苏风、张耀扬和小新一愣一愣的，心想我们的伟大首都的治安不会这么差吧？至于抽烟喝酒把马子这些基本的混混生活，江峰不屑地说这些都是小意思，眉宇间一付隐退江湖好多年的沧桑感。要不是后来张耀扬给他们平时发发烟，最后带动江峰、管小虎、苏风他们一个个成了烟鬼以后，耀扬还一直把江峰当偶像，做了那么多他那个年龄想都没有敢做的事情。没有办法，学文科的男生想象力就是丰富，不去编国产武侠连续剧简直就是辱没人才。

　　苏风最近刚刚搞了个小妹妹，不是说年龄小，也不是长得小巧，而是喜欢装嫩。据说年龄比苏风还大一个月，可是穿衣服怎么嫩她怎么穿，头发的花样百出，简直可以称得上百变星君。苏风泡妞的能力无庸怀疑，现在他就是脚踩两只船，原配林静在苏州大学，每天晚上十二点以后两人情意绵绵，夜夜私语。还有一个小老婆，就在本地随意取材，用苏风的话来说就是“资源丰富，品种齐全，价廉物美，任君品尝”。苏风颠峰时期一个人也不知道同时拥有几个女人，只是某天小新打开他的手机，居然发现苏风手机里记着这么一些号码，名字分别为：姘妇一、姘妇二、姘妇三、姘妇四…看得小新怒火中烧，倒不是小新此人如何正直，义愤填膺，而是他触景伤情，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

　　杨凡搂着谢尚颖在食堂吃饭的时候经常可以看见苏风也搂着一个小妹妹在食堂里闲坐。苏风刚把的这个妞叫丁灵，浑身上下总有些奇怪的装扮，耳环一边大，一边小，裤子一条腿长一条腿短，连鞋子的颜色也是一只粉红一只浅绿，裤子上像北斗七星一样破几个小洞，露出白花花的大腿肉，诱人倒是满诱人的，只是可惜了那条裤子。至于发型，可以保证一天三换，连续一个月都不带重复的。

　　可惜了苏风这张脸，正面看像金城武，侧面像张信哲，严肃起来也是凛然正气，去演电影绝对是正面角色，演汉奸的估计是小新和耀扬。杨凡最反感苏风一脸媚笑的样子，比吃了一条蛆虫还恶心。只是奇怪苏风的胃口怎么变了，以前不是最喜欢少妇么？怎么改清纯路线了？

　　丁灵虽然长得不是千娇百媚，但至少人家会打扮，三分靠长相，七分靠装扮嘛！对于苏风、杨凡这类色狼级别的男人来说，对女人的研究超过了对课堂的热爱。他们认为女人只要好好打扮，没有不入流的，当然那种实在糊不上墙的烂泥除外，每个女人都有她诱人的一方面，只要能够看出她的这一方面的潜质，无限地放大，就变成了迷人，后来发生的一切印证了他们论点的严密性和逻辑性。也难怪，他们本来就胸无大志，那些救国救民的事情和他们根本就沾不上边儿，也轮不到他们来瞎搀和，只能把注意力集中在如何使自己生活得更爽这方面。

　　都说富贵饱暖思淫欲，一群正当壮年的男人，身边每天又有无数的美女晃动，这让自己不动心都不成。要知道在N城师大这片肥沃的土壤上，男女生的比例达到了令人惊奇的1：3，可以说这在整个中国，甚至放眼全世界都是极为罕见的。正因为有了这么得天独厚的条件，杨凡、苏风之流才能如鱼得水，生活得优游自在，若放在别的学校，例如靠着一本《XX大风流往事》出名的XX大。他们再淫荡也顶多想想而已，怎么可能如在师大这样左拥右抱、偎红倚绿？师大的男生是最幸福的男生，有点像红楼里的贾宝玉，出身名门世家，和外面那些想来打野食的鸟们不好比。终于知道为什么N城师大据说是大观园了，不禁汗，上了四年学，写小说的时候才知道。

　　

第十五章 [加入书签]
(更新时间：2006-7-22 14: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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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想在一个地方混得好，周围的环境一定要熟悉。

　　杨凡年少时读过《孙子兵法》，知道不谙“天时地利人和”是兵家大忌，所以他已经把学校周围方圆五公里内摸得透熟。以N城师大为中心，往四面发散开去，南面是一条交通要道，路南边是师大的南区宿舍楼群，楼下就是著名的N师大步行街，极为繁华。这条街据杨凡等人回忆，有大酒楼八家，小饭馆十五家，茶吧三家，快餐店两家，美发厅四家，美容美体店三家，衣服小店十八家，超市四家，摊位无数，狼狗五条，宠物无数，大致有狗、猫、兔、猪、乌龟、蛇、鱼、老鼠、蝈蝈、小强等。若论人流量，可与N城闻名的夫子庙相媲美，其中有著名的太阳火烧烤、翟老大烧烤，声名历数年而不坠，堪称奇迹。亲眼所见太阳火、翟老大两店伙计为争生意，各自无所不用其极，火拼数十次，伤人无数，毁坏凳椅几十。有一家理发店有四个顶梁柱招牌理发师，长得又帅又高，人气旺盛，直逼那时刚流行的F4，无数女生争相去用头发来换取帅哥轻轻一握。还有一家酒店叫做“泉山饭店”的，里面饭菜迷倒无数莘莘学子，每天吃饭的人需要排队，也是当时一大盛景。这条街，即使在下雨的时候，无数雨伞飘动，满是攒动的人头。可是，物极必反，一纸禁令，风流云散，残垣断壁，物非人非。最后那家理发厅的当家小生只得在N城师大东区宿舍楼下开了一间小理发室，权且谋生。这些都是后话，以后再提。

　　就在杨凡到处勘察地形的时候，正是步行街历史上最为繁荣昌盛的时候，说生意兴隆，日进斗金，一点都不为过。因为实在是怀念那条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街，所以才费了一些笔墨来描述一下记忆中的N师步行街。

　　南区再往南就是70路、50路的公交车站，坐公交车进城回学校是每个N城师大学生心中永远的噩梦。因为人实在是太多，哪次坐车不是一拥而上，挤得几乎要头破血流？往往为了争一个位子，很有可能会引发一场持续半个小时的骂仗，这算是轻的，重的就要挥拳头用武力来捍卫自己的权利了。从城里回学校的路上，每辆公交车里都是挤满了人，基本上站着的人都得金鸡独立，想不吃豆腐沾便宜都不可能。杨凡最喜欢挤车了，就是在挤车的时候能够擦出火花，说不定能够引发一场意外的风流韵事。即使当时不好意思，事后回想起来那些暧昧的眼神，心中必定不甘心缘分就这样悄悄溜走。所以在西祠胡同第一大版“仙林”版里，每天都有网友发一些寻人帖，无非是今天我在挤公交车的时候遇到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我们感觉都很好，可惜当时没有留下联系方式，希望知情的朋友帮助我，谢谢。在公交车上能发生这么多的情缘，估计全中国也只有在这里才能发生。说不定在仙林这个地方，已经默默产生了很多的中国之最，世界之最。

　　杨凡经常兜里揣两块钱，从底站上车，投币一元不找零钱，坐到丹凤街，再投币一元不找零钱，坐回头车回学校，往往能够在车上泡一到两个MM。希望我这个小说出版以后，师大的学妹们看到了要小心，有很多看上去很美的情缘说不定是精心设计的猎艳。

　　再往南就是一个集贸市场，在全国各地都能找到类似的地方，小饭馆到处都是，路两边是卖水果的小摊，往里去就是卖各种各样生活用品的小店，尽头是个不小的菜场。

　　集贸市场前有一条马路，两边开了不少网吧，比如环东，比如飞浪，比如云健。杨凡他们可是亲眼看着和陪伴这些小网吧发展壮大起来的。

　　再往西边走，就有一条并不起眼的小街，可是大大小小林立了十几家洗头房。清一色粉红色的灯光从玻璃门射出来，依稀可见屋子里面只穿着暴露内衣的女子闲坐着，肆无忌惮地嗑着瓜子，眼神暧昧地往外面瞟着。

　　杨凡的宿舍在东区，往北走是学校的北区，还没有建好。 东区的东面是一条宽广的马路，马路东面有两个学校，一个是森林公安，还没有建好，一个是N城财经大学，也是刚刚兴建的。开学不久杨凡曾经陪着以前的高中同学去财大走了一圈，那地方除了把宿舍区建好，食堂隔着老远，教学楼只能算勉强算毛坯，其余地方是黄沙遍地，风一吹，颇有点雄关漫道真如铁的意思，带着浓郁的西域风情。后来他雅兴大发，骑车带着谢尚颖继续往东探险，发现了一大片的湖泊湿地，果然不愧是有仙林这个美誉。杨凡本来还以为仙林不过是那些无耻的开发商胡乱取的一个名字，哪里知道还有这么美的地方。美丽宽阔的田园风光，远处是墨绿的山，天高云淡，简直是人间胜地。后来这里也被渐渐填平，最后建成了N城中医药大学。人类的贪婪欲望毁了多少美好的东西！

　　N城师大最早进驻仙林，不过也刚刚建设了不到三年，据说以前这里并没有70路，只有一条又挤又破的亚东线。正因为师大的学生多，才渐渐带动了附近的学生经济。随着财大、森林公安、中医药、应天学院、工程学院等等等学校的进驻，仙林开始渐渐繁荣起来，真正成了一个大学城。

　　徐州人在N城是很有一番势力的，他们向来仗义团结，呼朋唤友，杨凡也不例外。他在仙林的朋友就不少，这样一群男人，少不了要光顾上述的这些地方。因为人多，而且自身长得壮，渐渐滋生了他骄横的性格。一旦他提起他醋钵大的拳头，是没有人敢再废话什么的。一次小新和他罗嗦了两句，被他一只手提起来拎在半空好一阵，从此小新见了他服服帖帖。

　　好在仙林不是水泊梁山，否则杨凡很有可能提着阴阳水火棍就入了伙。自从他把地形摸熟悉了以后，杨凡就准备开始在这里大展拳脚，开辟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

　　

　　

第十六章 [加入书签]
(更新时间：2006-7-22 14: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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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风最近有些闷闷不乐，眼圈红红的，走起路来像兔子，总躲着人走。

　　杨凡好几次找他都没有逮到他人，据江峰说他失恋了。

　　“操！他也会失恋？操！”杨凡最近想搞个手机，可是不太懂，所以找苏风商量商量，他可是这方面的行家。找不到他心里有些急，一着急脏话又冒了出来，不知三国时的曹孟德哪里得罪了他，被他喊个不停。

　　正说曹操呢曹操就推开门进来了。苏风就像病了一场，整个人都蔫了，萎靡不振地就准备瘫坐在江峰的床上。江峰赶快叫起来：“你别往我床上坐，我可是有洁癖的！”

　　江峰说他有洁癖鬼才相信，整个宿舍就他桌子最乱，床上东西最多，床底下鞋盒子、脏袜子、旧报纸什么的塞得满满的。不过他出去前却是人模人样的，化妆品比女生都多，而且打扮时尚，发型新潮，嘴又甜，虽然皮肤黑了点，可还是不少女生喜欢他。但是让众多兄弟一开始不解的是，为什么他没有女朋友？后来渐渐地答案才揭晓。更兼之他性如烈火，故称他为“暴峰”。

　　看到苏风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张耀扬拍拍他的床帮：“鸟人，过来坐我这边。”

　　“鸟人”这个称号是开学不久以后经大家一致商定以后赠送给苏风的。不过用在他身上倒也恰当和般配。现在想起他的这个称号，立刻在眼前浮现出他的样子，大学时光立刻跃然纸上，生动活泼。

　　他灰头土脸地往床上一坐，耀扬转过身去，继续看他的温瑞安。

　　杨凡是个热心的男人，一看苏风这个情况，立刻就忘记了他来的目的了。他过来搭住苏风的肩：“兄弟啊，听说你失恋了？”

　　偏偏苏风又是个好面子的人，硬撑着不肯说。他嘴巴里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说的什么东西，果然说的是“鸟语”，后来杨凡看了《星球大战》以后也学会了鸟语，能用地球人听不懂的语言慷慨激昂地发表一通演讲。

　　苏风说了半天终于说出一句人话，而且一出口就是经典：“爱太重，我背不动！”此句名列“影视中文系十大经典第三位”。

　　不过这个时候可把杨凡气坏了，他心里想：妈的，老子好不容易关心你一下，你反而和我说鸟语！正准备发作的时候，电话响了，江峰一接，那声音温柔得不得了：“你好，请问你找谁？”

　　过一会儿，江峰冲苏风努努嘴：“是你们家那位花大姐！”

　　“谁呀？”苏风莫名其妙走过去，满脸乌云立刻变成了春风满面，语气也温柔了，说话也能听懂了，“是你啊灵灵！怎么，今天心情不好啊？”他的声音渐渐地发了腻，让人听了有点想吐。说了一会，他歪着头看见大家都有想吐的意思，倒也知趣，抱着电话躲到洗手间门口，虔诚地半蹲着，继续他的情话绵绵。

　　杨凡一看，完了，电话粥煲上了，算了，还是先回去。

　　走到苏风旁边，对着他翘起的肥厚的屁股重重地来了一下，苏风龇牙咧嘴地看着杨凡。杨凡赶快撤退，要不然可能真被苏风放下电话“咔咔”挠两下。

　　回到宿舍他也接到一个电话。

　　谢尚颖在电话那边激动地说：“杨凡，今天我爸爸来，给我买了一个新手机！三星的，不要太漂亮哦！你的手机呢，你朋友把它还给你了么？”

　　杨凡心里泛出了淡淡的酸的泡沫，把苏风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一遍，但还是不得不强颜欢笑：“小颖，还没有去拿呢，等过两天周末的时候我拿吧。”

　　“好哦，以后我们就可以发短信联系了，杨凡你知道吗，我想你。”

　　可以想象电话那边谢尚颖脉脉含情的样子，杨凡心中一阵瘙痒，恨不得顺着电话线从电话那头钻出来。他的喉咙有点涩，艰难地咽下一口坚硬的唾沫：“我也想你。”他打起电话来情意绵绵的样子决不亚于苏风，其恶心指数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个老大不小的男人了，经常粗话挂在嘴边漫天飞，现在却窝在床上，眼睛里放出温柔悱恻的光，说着令人迷醉的情话，说实话，挺恶心人的。

　　可是，陷在恋爱中的人们，谁会认为这是恶心呢？换一种心情，恶心也成了浪漫。

　　不久苏风走进来，看见杨凡在打电话，又蹑手蹑脚缩了回去，杨凡见了心中大急，仿佛看见救命稻草顺着水流冲走了，三下五除二就结束了电话调情，跳下床去追苏风。

　　苏风正开门呢，看见杨凡穿着他的拖鞋出了门。

　　“刚才找我什么事啊？”现在苏风的神采飞扬，和刚进门时的一脸颓然可是判若两人。

　　“嘿嘿！”杨凡冲苏风龇牙一笑，抖抖缩缩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红梅”。

　　苏风把手摇摇：“我不会抽烟。”

　　“没关系，抽抽就会了。”杨凡有求于他，分外热情。

　　苏风的堕落从此开始。他从来没有抽过烟，也不知道怎么拿，反正他接烟的姿势巨挫。他用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捏着一根烟，头部跟着烟向前移动，杨凡掏出火机帮他点燃了。

　　烟味很呛，苏风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杨凡憋住笑，自己也点了根烟。

　　苏风眨巴眨巴他那狐狸一样的媚眼，一边装酷，一边说：“你有什么事？”

　　杨凡凑过来：“帮我搞部手机。”

　　“啊？”苏风吓了一跳，“我从来不搞什么歪的邪的啊。”

　　“操，就你那样，胆小如鼠！”杨凡还没说完苏风就急着摇手，把杨凡气得差点没趴下。后来大二的时候高鹏组织拍DV短片《胆小如鼠》，苏风因为情事耽误，后悔了一阵，最后最佳男主角被杨凡得了，还拿了三百块奖金。晚上杨凡请吃火锅，苏风吃得最多。

　　“我是叫你帮我买个二手手机！妈的你要是不帮我搞到，嘿嘿，你的手机就借我玩两天！”杨凡威逼利诱，苏风终于答应他周末一起去丹凤街手机水货市场。

　　

第十七章 [加入书签]
(更新时间：2006-7-22 14: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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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几天的功夫，杨凡和谢尚颖的关系突飞猛进。

　　杨凡花了四百买了个外观还不错的二手手机，这几乎花去他一个半月的生活费。为了爱情，他也付出了不菲的代价，已经问朋友借了不少钱。

　　晚上谢尚颖请吃饭，她说杨凡最近瘦了，要吃点好的补一补。

　　杨凡甩开腮帮子，猛吃了一顿。谢尚颖只是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贪吃的样子，眼神里满是爱恋。他抬头看见谢尚颖只是微笑，并不动筷子，很是奇怪：“这么好吃的菜，你还不吃？”

　　“你吃吧，我看着你吃。”杨凡真奇怪，难道女孩子见了美食都不喜欢吃的？哪里知道无数的女生为了保持身材或者是塑造完美身材吃了多少苦？就是见了好吃的也只能流流口水。

　　看着杨凡吃，谢尚颖心中满是甜蜜，女性经常性地对所爱恋的人表现出母爱。

　　食堂里人来人往，只有东区食堂的一楼四年来不遗余力地坚持着全天开放一直到晚上十点半。晚上有很多小吃，还有奶茶，饭之类的，喊三四好友聚在一起打牌喝茶，岂不是惬意？也照顾了不少夜里肚子饿的同学们，以及谈恋爱的人们，杨凡就是两者兼具的那种人，几乎每天他都要来吃个夜宵，要不然夜里饿得睡不着。

　　吃过晚饭，两人默默地坐了一阵。

　　情人眼里出西施，两个人越看越喜爱。

　　杨凡牵起她的手：“我们出去走走吧？”

　　她没有说话，任他牵着，一前一后出了食堂。

　　校园是最热闹的地方，尽管是夜里，还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这要是在杨凡徐州老家，肯定是早早上了床，说不定已经呼呼大睡了。杨凡忽然想起了衰老干瘦的父亲，心中没来由地一种酸痛。

　　谢尚颖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第一次遇到自己喜爱的男子，几乎把整颗心都放在他身上。杨凡长得高大英武，她买了一件黑色的短袖T-恤给他，穿上以后更显得挺拔，身材像电视上的模特，这让她芳心暗暗自许。

　　不知不觉，他们走到后山湖边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坐坐吧，我走累了。”她开始撒娇。

　　杨凡心里巴不得她歇歇呢，自然同意，就坐在那棵树桩上。那树桩到现在还在，有心的朋友可以去看看，那里留下了无数美好传说。

　　上次两个人坐下的时候靠得远远，那时候顶多算认识而已。即使杨凡当时对她的屁股以及整个身体发生了好感和兴趣，但毕竟是刚刚认识，他还不敢放肆。

　　写到这里的时候我想起了杨凡深邃的眼睛和他百变的发型，其实他是个忧伤与沉沦并重的人。也许我在前面把他的行为写得有点粗鲁不文，但那是人前的他。杨凡一直是个很有思想的男人，为了写这小说，我特地去重新翻看了他写的一些东西，我内心里对他充满了深深的崇敬。他写的东西比我出色得多，有自己的风格，看他的东西，如同看见他这个人。但我还是要写我记忆中的杨凡，以及曾经在我们身边出现过的所有的人。我承认我不了解杨凡，并一直试图去解释他的生活，他的生活丰富。而我，平凡如一杯水，他是一堆黑色的土，有着细密的思想和遥远的回忆，在他面前，我自叹弗如。

　　所以尽管我知道他是个纯粹的色狼，却不能把他写成那样，我试图让我笔下的杨凡接近我所认识的那个杨凡，也那其实并不可能。或者有一天，杨凡看到我的小说，他会嘲笑我的幼稚，站出来说他自己重新写他的回忆录。那样自然很好，我只是回忆一下这四年像疾风一样快的大学生活，怀念曾经一起的兄弟朋友们。

　　还是按照我所想象的来写吧，通常杨凡和美女在一起的时候，脑子里总会浮现出一些淫秽的画面，身体某个部位会出现奇异而正常的生理反应。我估计他坐在谢尚颖身边的时候，不会是太老实的吧？

　　谢尚颖靠着他的背，抬头看天。天空里有些金黄色的小星星，一眨一眨的，煞是可爱。

　　杨凡感到她腰肢的柔软，心神一荡，手往后伸去，抓住了她的手臂，却故意问她：“你在看什么？”

　　她用一种欣喜的声音说：“我看星星呀，你知道吗，我在北京基本上就没有见过星星。你看，一亮一亮的，多可爱！”

　　他却有些不以为然，不就是星星嘛，小时候都玩儿腻味了，至于这么激动吗？其实他不知道夜空对一个女孩子的诱惑有多大。

　　“我好喜欢这里！”她的笑容里有一种纯真。

　　杨凡不解：“为什么啊你？”

　　她只是笑笑，没有说话。他抓住她的手：“你怎么不说话哦？”

　　四周或明或暗的地方都坐着、躺着不少人，可以清晰地听见一些令人耳红心跳的喘息声。

　　杨凡怎么不知道那些人在做什么？他心中暗暗在笑骂，狗男女们，就这么急啊？

　　她忽然问了一句话：“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么？”月光下，她的星眸闪动。

　　听见这句话，杨凡低头，沉默了一会，再抬头：“我们会在一起的。”

　　“真的？”女孩子有点傻，居然这么问，不过谁愿意做恋爱中的聪明人呢？

　　杨凡抱紧她，鼻子有点酸：“真的。”

　　曾经多次在杨凡写的东西里见到其他很多女孩的影子，但是从来没有见过他哪怕花一个字来写谢尚颖，写这个他原则意义上的初恋。或许，这些才能真正触动起他忧伤的情绪。

　　她软软地躺倒在杨凡怀里，只发出暧昧的轻轻呻吟。杨凡只感觉心中有一股欲火激荡，从小腹开始往全身升腾。他看着怀里这个可爱的女孩，触手可及，怎么可能不动邪念？

　　他把手伸进了她的衣服中，轻轻抚摩她光滑的皮肤，脑海里满是那天下午她从浴室里出来的样子。

　　谢尚颖巧笑倩兮：“你做什么？”

　　刚说话，嘴就被杨凡吻住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她的手也渐渐抚上了杨凡的背，温柔婉约地轻轻抚动。

　　第一次被人如此放肆地入侵她珍贵的地方，她心里却有说不出的新奇感受。他的手似乎是有魔力，使她的身体渐渐酥软，没有力气挣扎。

　　杨凡的手渐渐往上，在她的BRA上游动，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掌心可以感觉乳房的跳动。他忽然想起来以前看过张爱玲的一篇小说写握住一个女人的乳房，颤动如小小的喙，不停地啄着手。以前没有机会实践，现在终于第一次抓住了这丰满如球的肉，心中的激动和渴望可想而知，不禁感叹张爱玲描绘的精确。

　　谢尚颖红了脸，想要用手按住胸部不让杨凡继续放肆。但是她的微弱的反抗怎么敌得过杨凡如潮的欲望？他轻轻剥开她BRA盖在乳房上的部分，指尖触到了那个突起。在宿舍里看过无数黄片之后他知道那是她的乳尖，于是兴奋地用手指轻轻捻弄。她“嘤咛”一声，大概是坚硬的BRA弄痛了皮肤，杨凡讪讪地缩回手，却咧着嘴笑。

　　她笑着，声音低低地：“你没有摸过啊，有这么开心么？把人家都弄疼了。”

　　“是啊。”看她一点没有责怪的意思，他的手又伸了进去，重重地揉搓着那两个球。

　　“你等会行不行？”她把手伸到背后把BRA的搭扣解开，杨凡顿觉BRA松开，心神一荡，把BRA推了上去，魔掌覆盖了半个乳房，挺立的乳头如小鸟般直啄他的手。他嬉皮笑脸地说：“下次我帮你宽衣。”被她用手扯住腮帮子重重拉了两下。一种柔软的触感袭击了杨凡的心，他在心里暗暗地说，靠，摸一下就这么爽！那要万一？他的不正当思想又开始泛滥，忍不住把她的衣服翻开来，用嘴含住了乳尖。

　　谢尚颖看见自己的肌肤裸露在月光下，不禁害羞：“你干什么呀！”

　　他没有说话，只用舌尖轻轻挑逗，也许吮吸就是男人的天性？

　　远处，暗黄的灯光照着，一切都显得那么朦胧。后山情人湖畔，有多少情人在此缠绵？

　　

第十八章 [加入书签]
(更新时间：2006-7-22 14: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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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城师大的月亮似乎都比别的地方的圆，无数人喜欢看N师大的月亮。所以在N城，人流量最大的学校就是N师大。人们来这里，其目的无非有二，一是这里号称是东方最美丽的校园，二是这里的漂亮MM实在太多，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养眼睛。

　　张耀扬有一次去江宁大学城那边的河海大学玩，回来以后就大呼小叫，说那里什么地方啊，寸草不生不说，女生少得可怜，一个晚上在校园里出现的女生不超过十个，而且一个比一个难看，然后他一边责怪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一定要找个N师MM做女朋友。

　　苏风最近变本加厉，被苏州大学的林静甩了以后，开始了他的放荡生活。

　　除了上课，他基本上泡在图书馆。可别以为他是在图书馆认真看书，四楼是电子阅览室，东面一个，西面一个，其实就是一个大型的网吧，里面有几百台电脑。苏风每天就泡在这里，有时候他和小新、还有管小虎等人一起过来，不过他来得最勤。

　　在拙作《拿什么献给你，我的大学》中，也曾经提到这个电子阅览室的，因为确实比较怀念那时候，其实我也经常光顾那里的呵呵。

　　不知是哪批伟大的前辈建了这么个挂在校园网主页的在易聊天室，又在西祠胡同建了“仙林”版，曾经在西祠红极一时。

　　因为网络，所以我们走得更近。

　　苏风经常装清纯，装忧郁，本来此人偏黄，他偏偏说他喜欢大海的颜色，在很多聊天室的昵称都是“淡兰色天空”、“蓝影”、“蓝色忧郁”，是不是有很多人见到这些名字感觉熟悉？是的没错，它们的主人就是我们可爱的苏风同学。

　　前面提过由于一些无良老师的诱导，我们影视中文系的老师欺骗学生，让我们以为本专业几乎就是除了北影、上影后排第三的江湖地位，一个个尾巴都翘上了天。

　　苏风本来就是个好大喜功的人，一点点小事都能被他吹得上了天。刚开学那一阵子，正逢9.11，我们正在军训，苏风讶然之余发了一通感慨。那时候他的那顿演讲堪比后来看的电影《巴顿将军》，可见此人嘴功非凡，典型的奸商的料，全班所有人都一致认为他一定会发财，然后几年后因为诈骗罪锒铛入狱，我们大家一起去龙潭监狱看他。

　　无限膨胀的自信心让苏风在聊天室里春风得意，左右逢源。那时候刚开学，也没有多少人自己买电脑，出去网吧上网又太远，大家都愿意在图书馆上网，而且价格也比外面便宜多了。这个在易聊天室那时候就是促进N城师大男女学生团结互助、繁荣昌盛的最佳纽带。

　　因为大家都靠得很近，不像别的聊天室，大家天南海北一阵胡侃，侃完以后关机，谁也记不得谁。

　　这些在N城师大可就不一样了，以苏风为例，一进聊天室，目光立刻对准那些女性名字，然后逮住就是一通猛聊。下面截取“蓝色忧郁”一段聊天室记录。

　　蓝色忧郁（以下简称蓝）：你好，你是我们学校的么？

　　粉红妹妹（以下简称粉）：你好，我是N城师大的，你大几？

　　蓝：我大一，你呢？

　　粉：真巧，我也是。：）

　　蓝：呵呵，真巧，你是哪个院的啊？我是文学院的。

　　粉：是吗？文学院真好，可惜当时没有能进，我是金女院的（金陵女子学院的简称）。

　　蓝：啊，金女院也不错的，据说里面全是美女！

　　粉：呵呵，谁会这么说啊，怎么可能全是美女呢？

　　蓝：那你是不是美女呢？

　　粉：我啊？不告诉你。

　　蓝：你还保密呀？晕，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粉：英语，你呢？

　　蓝：我是学影视中文的。

　　粉：影视中文？那不错啊，以后出来是不是做导演啊？

　　蓝：呵呵是的，不过也可以做很多啊，比如电视台的主持人、编剧等等。

　　粉：呵呵，那你出名了可不要忘记我哦。

　　蓝：我还没有见过你呢，你在图书馆吗？

　　粉：是的，你也是？

　　蓝：恩，你让我看看好不好？

　　粉：不好吧？我长得又不漂亮。

　　蓝：重要的是感觉，长相不是最重要的。

　　粉：那好吧，不过你见了我不要骂我是恐龙哦，你帅吗？

　　蓝：我对自己向来很自信的，你在哪里？

　　粉：东123号

　　蓝：那好，我马上过来。

　　苏风是见到漂亮MM就搭话，走过去打个招呼，然后千方百计约人家出来喝茶聊天。如果是恐龙，远远地见了就走，溜回座位去换个昵称再进聊天室，一天钓五六个MM不成问题。如果遇到不怎么容易上当透露座位号码的人，他只好耐心地做人家的思想工作，和人家在聊天室里谈生活谈理想，反正没有几个不在他的如潮攻势下乖乖就范的。

　　对于苏风的这种本领男生们都深信不疑，此人以后不参加演讲比赛可惜了。曾经有天晚上男生集体包夜，苏风居然聊到一个夫子庙附近的三陪女。他激动地在网吧里宣布兄弟们我钓到一个小姐，无数狼一样的目光盯着视频里那雪白的胸脯，硕大的乳房。然后那位小姐的QQ号立刻在网吧流传开，可是除了苏风和她谈生活、谈未来，说他不介意她的身份以外，其他人都被那女子骂了狗血喷头，由此可见苏风的功力。至于第二天那女子约苏风见面，他最后有没有去不得而知。

　　喜欢和异性调情是苏风的天性，言语和行动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网络给了苏风无数便利，他谈了无数个女朋友，基本上都是从网上认识的。比如那位打扮奇特的“花妞”丁灵，大家叫她外号顺了口，由于N城方言N、L不分，叫到最后都变成“花溜”，简称花柳。关于花柳，苏风也有一段精彩的言论。有一天在宿舍里聊天，大家问苏风：“你平时乱搞搞这么多MM，就不怕得花柳么？”

　　他笑起来：“花柳？我早得过了告诉你们。”

　　“不会吧，你真的已经得过花柳？”大家傻了眼。

　　小新问他：“那你知道花柳是个什么症状？”

　　“切！”他轻蔑地说，“不就是那地方长了许多小花小草么，一群没见识的家伙！”说完后他还洋洋得意。

　　宿舍里沉默了一阵，随即一阵暴笑。

　　四年以来，苏风扮演的一直是个提供笑话、谈资、电子资讯等各种服务的角色。可以说，如果缺少了苏风，我们四年的大学生活就少了很多欢乐。当然了，男生们没有谁没有被苏风欺骗过？如果大家坐在一起声讨苏风，估计他要被愤怒的人们给揍扁。但看他那副低眉顺眼的模样，谁又狠得下心来揍他？而且他有很多值得利用的地方。嘿嘿，这样子说自己的同学可有点不好，不过这是实话，估计苏风同学看见了也只会一笑了之吧。

　　每个人都感觉和苏风处得特别好，感觉苏风就是他的知己兄弟，这也是他的特长之一。苏风还有个长处是热爱学习，当然课本上的知识除外，他喜欢看报纸，特别是《现代快报》，三毛钱，厚厚的一大摞，看完了还可以留着上厕所。别人上课带小说去看，他就带报纸去消磨时间。如果忘记买报纸，那也没关系，可以作画。

　　提起作画也会引人发笑，这其中还有个故事。前面讲过钱舜禹的父亲是位比较有名的国画家，一尺画至少卖五千，苏风又开始想赚钱的主意。他对老钱说：“和你爸说说，收我做他的关门弟子！”

　　老钱没理他：“你会画画么？要收你做徒弟，我爸非给气死。”

　　他依然不屈不挠：“没关系，做挂名也行啊。到时候我画一幅画，你把你爸爸的章偷出来盖上，我不就赚钱了？”

　　小新存心臭他：“你会画什么呀？”

　　苏风急了：“我会画小兵打战！”

　　这下江峰不理解了：“什么小兵打战啊？”

　　苏风为了证明他拥有的艺术细胞，立马从笔记本上撕下一页纸，拿着圆珠笔很快地画了几个端枪的小人，后面跟着一排坦克。这下大伙都给笑趴下，说苏风你太逗了。

　　他还一本正经地说：“怎么啦，上小学的时候玩小兵打战，就我画得最快。”

　　从此大家才知道他所谓的作画是怎么回事。

　　要依苏风的说法，他绘画、打乒乓球、打篮球、写作，那可是全才。后来他谈了个女朋友，知道他是文学院的，叫他当场写了篇作文，差点没把人家气趴下，原来题目竟然是《我的爸爸》，开头是这样的：我的爸爸以前是一个威武的人民解放军，我从小的愿望就是像爸爸一样，做一名光荣的人民解放军…他就这么多艺术细胞，没办法。可是他还到处晃荡，经常在报纸上看到一点东西就到处卖弄，那些比他还笨的女孩子被他的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给震住了，感觉他真有才华，爱死他了。这是亲眼所见，绝无虚假，可能有的女生不乐意了，怎么可能？呵呵，N城师大的女生中确实不乏这样的人才，不信男生可以抽空问问自己的女朋友，一公里等于多少米？能答对的人不多。

　　后来张耀扬实在忍受不了苏风当着他的面大谈刚从报纸上看到的足球明星，问了他一句：“贝克汉姆是踢什么位置的？”

　　苏风翻了翻眼睛，肯定地说：“前锋！”看到耀扬一脸不屑的样子知道答错了，“后卫？”把个耀扬气得往外走，他还锲而不舍追到门口：“总不会是门将吧？”